千手柱間怔住了:“……是因為我嗎?”
椿玄卻說:“所以不是你們把我抓到這個世界上的?那我為什麼會以這副模樣出生?你們為什麼直到八歲才選擇我?”
“否……我(們)未曾抓取異世界的靈魂。蛇保護了你。”祂們說,“它是「貪婪」。”
……對不上,還是對不上。
她問:“我是死了嗎?”
“……”祂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大了,光圈縮小了些,許久,祂們發聲,“……然。”
“椿……?”千手柱間擔憂地低頭。
沉默了許久,椿玄卻笑了:“也就是說,我是以這個世界的人類的身份出生的。”
“……”
“我并不介意死亡,實際上你們應該也明白,柱間老師也不害怕死亡。”椿玄說,“但是這份死亡來得并不合理,因為不合理,不正确,所以我們不接受。”
“……”光圈擴大了些,似乎在讨論要如何處理。
椿玄并不緊張,甚至還有心情調侃:“看來人類的存在很讓你們頭疼。”
自然有自然的規律,綠葉向陽生長,水往低處流動,動物生存後死亡,并不會思考複雜的事,也不會質問法則。
說是法則,歸根結底不過是一種規律,祂們其實沒有思想,哪怕他們現在正在“對話”,這隻是像娃娃魚模仿人聲一樣在模仿人類的表達式。祂們并不是通過變成同族而後共情來判斷正誤的,祂們本身隻是世界最接近本源的一種現象。
祂們是混沌本身,是那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最初的那個一。
入侵擾亂了世界原本的正常運轉,查克拉讓世界一片混亂。但法則判定這不是人類的過錯,所以祂們始終沒有進行一次全球範圍内的統一回收,而是選擇通過漫長的輪回轉生來消耗那些被查克拉果實封鎖在血液中的能量。自然而然地,人類有了應對入侵者的防線的責任。這是像綠葉吸收陽光進行光合作用,根部汲取營養的,經由環境演化的自然分工。
所以祂們沒有管到處亂飛的阿修羅與因陀羅的查克拉,隻針對了因為力量過多導緻不小心成為孕育神樹載體的千手柱間。
隻要确定了這一點,千手柱間就不是非死不可的。
至于那些命運,大概也不是祂們幹擾的結果,這應該是一種更複雜的結構現象。法則沒必要對人類實施謊言,卻是應該有能力進行幹涉。如果蟲師世界的法則能夠認可千手柱間的“活着”——就像接納她一樣——那麼未來她也許不用擔心千手柱間每天過死神來了的日子。
“……神樹必須回收。”祂們說出了最後的結論,“不可幹預人類自然死亡選擇。”
椿玄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那我呢?”
“你已無法自然死亡。”祂們說,“等他再一次開到這裡,我們會一并将你帶離。”
“可以。”這次椿玄在被千手柱間攔下前爽快地答應了,“你們有辦法讓他沒什麼痛苦地剝離神樹嗎?”
這個世界最本質的存在,自然能夠将神樹的根枝盡數抽離。
千手柱間被遮住了雙眼,隻感到身體忽然一空,變得輕飄飄起來。學生的聲音在很遙遠的地方說着什麼,還有其他嘈雜的聲音,分辨不出,不像是剛剛法則的竊竊私語。要是就這樣睡過去也好。這樣的念頭侵蝕着大腦,他努力保持清醒。
睜——
什麼?
醒醒——
他醒着呀。
頭暈目眩中,千手柱間臉上忽然劇痛襲來,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宇智波斑一聲暴喝在他耳邊炸響,驚得他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進。
“千手柱間!睜開你的眼睛!”
他豁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斑劈砍着失控的木遁,水戶一層一層加着封印,扉間用飛雷神與水遁協助着他們。他從樹中掉了下來,想使用查克拉,卻發現體内此時空空如也。
詫異之下,千手柱間忘了躲避,被狂漲的木頭卷了進去。
就在他準備靠體術離開的時候,失控的木遁漲勢一頓,迅速枯萎了下去。他迅速調整了姿勢落了地。
“結束了?”宇智波斑的扇子杵在地上,“……森家那丫頭呢?”
“這裡……”椿玄戰戰兢兢地從砸下來的木遁堆裡舉起手,彈出一根大拇指,“銀古,時機剛好,幹得漂亮。”
“哪裡。”站在最角落的銀發男人沒有被波及,此刻也隻是笑了笑,“畢竟說了要幫忙,看來是成功了。”
種子被帶走了,那就補上另一顆種子吧。
萬幸,他來得沒有太遲。
“……椿?”千手柱間有些遲疑和茫然,“她現在在這裡嗎?”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