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你算的是什麼,這是一個上吉卦。”
靜客沒有吱聲,又擲了一次,姚白英也圍在桌子旁邊,她雖是對蔔卦之術略懂皮毛,可她也知道這是個難得的上吉之卦。
靜客似乎是遇見了特别棘手的難題,他接連抛了九次,每一次竟都顯示着上吉。
九次已經是極限了,老天對這件事的指示已經夠明顯。
靜客看着最後一次的卦象沉默半晌,緊接着囑咐姚白英她們。
“我要出城去找花花她們,歸期不定,這期間若是遇到什麼危險。”
靜客看着床上睡得極不安穩的姜臨春,緩緩開口,“不用管臨春,保住你們自己的命要緊。”
姚白英不知道靜客為什麼會說這個,“師叔,這都是上吉之卦,我們怎麼會遇到危險?”
靜客隻是指着她腰間那個胖胖的泥偶,“遇到事情多想想姚棠,你還有自己的孩子。”
說完,他取出了身上被姜臨春畫過陣法的所有泥偶,遞給了姚白英,之後便轉身出門了。
靜客出門的那一霎那,便感覺到有無數緊盯着自己的目光,隻是他似乎着急去找姜花花,并沒有在意他們。
長生盟的小院中,聽見手下彙報靜客已經出了城,那位盟主大喜過望。
“你這個雜粹還是有點用的,這招調虎離山用的很好。隻是接下來的事,你可要辦仔細了,要是再出差錯……”
黑衣男人連忙跪地請罪,“孩兒定不負父親所望。”
于是這天,靜客前腳剛剛踏出城門,後腳就有幾戶人家擡着幾具屍體在街上遊行。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向明城的姜臨春殺人了,他殺了我的兒子啊!”
許多不明情況的人都圍了上來,其中有普通人也有修士。
“大娘,你把話講清楚,是誰殺了你兒子?”
說話的大娘看起來就十分可憐,她幾句話颠來倒去的說不清楚。
“誰來可憐可憐我老婆子啊,我家老頭子死得早,隻有這一個兒子,也被那向明城的姜臨春殺了,魂飛魄散啊,這讓我老婆子以後怎麼活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問,“姜臨春是誰?他怎麼和你的兒子結的仇,你怎麼知道你兒子魂飛魄散了?”
可那個大娘什麼都問不出來,隻颠來倒去的說着那些話。
大家也沒怎麼信她,即使相信了也沒人願意插手,修道之人的私人恩怨關他們什麼事。
即使被打的魂飛魄散,也無非是做事狠辣了些,他們更該避開這個叫姜臨春的。
可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接連不斷的屍體被擡到街上,他們的家屬都不約而同的說這是姜臨春幹的。
百姓們這時有些恐慌了,他們城裡竟出現了一個以殺人為樂的人嗎?
突然,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姜臨春不就是息魂族的那個姜臨春嗎?他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原來是靠殺人續命的啊。”
普通百姓聽到這裡已經吓得面色蒼白了,他們隻是想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修士中竟然有人靠着殺人續命,他們中即使是力氣再大的人也無法和修士抗衡啊。
那些人開始奔走相告,把這件事告知自己的親朋好友。
而人群中的修士聞言卻各有想法,息魂族已經滅絕一千多年了,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姜臨春,他肯定有什麼秘法能續命。
如果自己能夠知道這個秘法,豈不是也能長生。
這個想法一出,欲望便開始瘋狂生長,修士殺人他們管不着,可是長生他們真的想要。
也有修士看着一旁的百姓被吓得瑟瑟發抖,出言安慰道,“事情是真是假還不知道,誰也沒有證據。
若是這個姜臨春真的靠着殺人獲取壽命,我等修士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不要擔心,讓我們去找姜臨春問個明白。”
姚白英在家中看顧着姜臨春,就聽見外頭一直吵吵嚷嚷的,與姬百川知會一聲,她便起身去了前院。
門一打開,姚白英就被門前浩浩蕩蕩的人群驚着了,仔細看,人群中還有幾具屍體。
來者不善,姚白英心中這樣想着,隻是她做了向明城許久的司空,并沒有被這種興師問罪的場景吓到。
門口,那幾位兒子丢了性命的大爺大娘,哭天喊地的讓姜臨春血債血償,要不是幾個修士在前面擋着,他們都要沖進門來。
姚白英自報家門,“我是向明城的姚白英,各位道友何故聚集在次。”
領頭的道友正是剛才那位熱心腸的修士呂濟,他見來人不是姜臨春,也出聲解釋了現在的情況。
姚白英聽後大怒,可她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我師叔可從未殺過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她話音未落,人群中便有人接話,“你師叔殺沒殺過人,你怎麼會知道,快讓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