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姚月尋那一代人最有代表性的天賦之一。
姜臨春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偷走了别人東西的小偷,他心裡亂糟糟的,可靜客也不知跑哪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門被打開了。
姜臨春趕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
靜客一回來就發現姜臨春醒了,他徑直走上前去,在他耳邊解釋着。
“我去太守府看你那晚畫的東西了。”
姜臨春聞言睜開了眼睛,伸手環住靜客的脖子。
“靜客,我不開心。”
靜客絲沙下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是因為那個圈嗎?”
姜臨春點點頭,怕吵醒姜花花和姜團團,二人去了隔壁房間。
躺在靜客的懷裡,姜臨春煩躁的心情平複了不少。
“靜客,我以後要睜開眼睛就看到你才行。”
靜客笑着應了。
“我以為你還要睡好久。”
他親親的吻了吻姜臨春的額頭,“所以為什麼因為那個圈心情不好?”
姜臨春這時轉過身看着靜客,“靜客你知道嗎,那天晚上那個圈是我娘,不……是我母親的天賦技能。
你知道天賦技能嗎?就像你是主生機的一樣,這就是天賦。”
靜客點頭,“我知道,所以那就是月尋前輩的天賦。”
姜臨春突然不說話了,他就這樣看了靜客許久。
靜客不明白他為什麼沉默,“怎麼了?”
姜臨春,“你為什麼叫她前輩?”
靜客聽着這句話想了許久,姜臨春的意思是,“是月尋母親的天賦嗎?”
姜臨春聽到靜客的稱呼這才順了口氣,“你都跟她姓了,叫她母親不算委屈你。”
靜客聞言輕輕的笑了,“當然,夫君。”
靜客這聲夫君叫的姜臨春臉都紅了,姜臨春從來不知道靜客還會這樣。
“等回到向明城,你要給母親上香的,母親這才會認你。”
“我上過很多次了。”
聽到靜客這句,姜臨春這才想到靜客經常去砸自己的牌位。
“你也不和姚家人說清楚,她們都不知道我還活着,隻以為是供奉自己的師叔祖,你這樣把人家祠堂砸了,白英都害怕好多年。”
提到這個靜客也有些生氣,“她們是故意的。”
姜臨春有些震驚的看向靜客,這是什麼意思。
靜客,“你還記得姚寶歡麼?”
姜臨春,“當然記得,那是個天賦極高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出了你帶着的泥偶不尋常。”
說起姚寶歡,靜客更是一臉怨氣,“确實天賦挺高的,她不僅察覺到息魂族滅族時不尋常,更發現了你就是姚息湧,而姚息湧一定是活着的。”
姜臨春想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不禁露出笑容,“不愧是寶歡啊。你怎麼那麼不待見人家小姑娘?”
姜臨春還從來沒見過靜客這樣,能讓靜客記恨到現在的人,姚寶歡也是很厲害的。
姚寶歡自然有她的可恨之處,她認為是靜客的生機創造了姜臨春的靈魂,所以她覺得靜客應該是姜臨春的長輩。
可這話靜客一輩子也不會和姜臨春說,他們之間隻是愛人,隻能是愛人。
靜客,“姚寶歡一直堅稱要想給你聚魂,往後就得叫你息湧。”
姜臨春有些明白靜客糾結的地方了,他見他時就叫臨春,他害怕如果自己變成息湧,他們的過去就不存在了。
“不管我是臨春還是息湧,我們都一直在一起。”
靜客聞言緊緊的抱住了姜臨春,“姚寶歡見我不願意這樣叫你,就直接給你刻了個牌位,好讓她的子孫去叫你,真的好狠毒的心。”
靜客說的咬牙切齒,姜臨春卻感覺出他對姚寶歡發自内心的欣賞。
他的仙君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靜客,寶歡的做法其實是有根據的。”
靜客松開了姜臨春,他有些不解。
“獻祭時的願望不是溪湧不絕,生機不滅麼?我以為隻要那條小溪不斷絕,你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生機。”
姜臨春捏着靜客的手,抓住又放開。
良久,他才開口,“靜客,我開口叫過的,是兩位母親。她們的願望是不一樣的。”
靜客聽見這句話,想起姜臨春小時,姚月尋一聲聲呼喚着自己的孩子。
“所以,月尋母親的願望是,隻要你還叫息湧,隻要有人叫你息湧,生機便不會斷絕。
所以姚寶歡,才會堅持,堅持讓自己的女兒,女兒的女兒,一直祭拜你,祭拜一個叫息湧的人。
總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姜臨春輕輕摸着靜客的臉,“姚寶歡是我母親真正的傳人,繼承着我母親所有的遺志。
所以靜客,姚棠作為能和姚寶歡比肩的後人,我不能讓她嘗到我的遺憾,哪怕一點。
我要讓姚棠親自為姚白英,為她的母親養老送終。她的蘇醒,絕不會在百年後。”
靜客此時已經完全懂了姜臨春的心思,“等我們把這些事處理好,我們就去三七。”
息魂族一直是姜臨春心裡的痛,以往他不願與自己提及,可今天,姜臨春竟主動講了這麼多。
無論是姚棠還是劉繪琴,姜臨春一直想看到的,是一種反哺。
或許是劉繪琴散盡家産也要救治父親的事情打動了他,姜臨春終于不再抗拒息魂族這個逆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