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凡用手指抹去嘴唇上的血絲：“輕塵，該送的可都送了？”

輕塵的眼底閃過一絲悲戚：“師父，你嘴怎麼了？怎麼流血了？”

巫凡嘶的一聲：“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赫連月白了巫凡一眼，走到離光身邊：“可都收拾好了？”

離光點頭：“收拾好了，師叔的嘴……”

“一條魚的嘴有什麼要緊？”赫連月拉着離光往門口走去。

“那還是得魚送你們。”巫凡大步走到衆人身前，劈開水域，“請。”

衆人踏水而上，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岸上。

“送君千裡，終須一别，就到這吧。”赫連月拍拍巫凡的肩膀，“笑一下，不會臨走了讓我看你苦着一張臉吧。”

巫凡努力擠出微笑，抱住赫連月：“我給你的鱗片千萬拿好，有事一定要給我傳信。”

“知道了。”赫連月推開巫凡，“輕塵，帶你師父回去。”

輕塵拉住自己的師父，對着離光道：“後會有期。”

離光揮手：“後會有期。”

巫凡望着三人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輕塵不解的望着自己師父：“師父，他們此行有危險嗎？”

巫凡不語，良久道：“回去吧。”

萬仞高空，三人穿雲禦風而行。

離光将下巴靠在師父肩頭：“師父，徒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赫連月手上捏着法決，頭也不回：“我若不讓你将，豈不是會憋壞你？”

離光嘿嘿一聲，伸手抱住了師父的腰：“師叔的嘴是不是你……”

剛剛在雲霧島她就想問了，快憋死她了。

“我當什麼呢？是你師父我。”赫連月毫不避諱，“我跟他也算是一段孽緣，以後有機會講給你聽。”

“真的嗎？”離光在師父肩膀上蹭蹭，“那可太好了。”

以前師父從不給她講這些，如今也不知道師父想通的？

“到了。”

三人落在故雲城的偏僻處，此處無人，隻有一隻狗沖着他們狂吠。

赫連月擡手噤了犬吠。

“師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赫連月看着離光，思索片刻，給她帶上了一個面紗：“别人若問起為何帶面紗，就說臉上有疤痕，醜陋不堪，故而避人。”

離光聽話的帶上面紗，但還是不解：“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啊，師父？”

赫連月沒有回答，對着青狐道：“你變回青狐吧，此處修仙風氣雖盛，妖獸也許多，但能修成人形的妖靈到哪裡都比較惹人注目，你若被修士看穿了妖族的身份，恐多生事端。”

青狐也聽話的變回原身。

離光見師父如此小心，也不由得擔心道：“師父，我們要去做什麼呀？”

“這裡是故雲城，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赫連家在此地頗有威望，但同時家族内陳規陋習也很多，我此行需要向他們讨回一樣東西。”赫連月在離光額頭處變出一片紅色胎記，“但東西在他們那放的久了，難保他們不會想占為己有，所以我們行事要小心，避免節外生枝。”

“知道了，師父。”離光伸手抱起青狐，“阿離都聽師父的。”

赫連月瞥了一眼青狐：“青狐放地上吧，四條腿跑得快。”

離光一想也是，就把青狐又放了回去。

青狐：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