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在聽到離光說一個妖靈而已的時候,眸子暗了下去,他伸手去拽離光的袖子:“契約是可以跟一輩子的。”
聽起來似有怨言。
“契約……”輕塵略一思忖,道:“随時可解。”
離光:“啊?”
這契約是這麼随意的嗎?
青狐:“這契約,解不得。”
離光站在二人中間,隻覺壓迫感越來越強,她好像是局中人,但又好像不是。
“我……”
此刻,她好像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輕塵:“靈主與妖靈同生共息,你被人追殺自身難保,又如何保證不會傷害到靈主?”
青狐:“若是到此地步,我會提前解開契約,不會傷害到離光,但現在若是解了,離光怕是有生命之危。”
離光與輕塵聞言齊齊望向青狐,等一個解釋。
“這紅蓮非同一般,在陰風山時,離光就險些因此喪命,若不是我用契約與她分擔,即便擁有自愈靈體也不是難保神魂被吞噬。
如今我将這紅蓮壓制在體内,才可保她平安。”青狐望向離光,“若我所言有半句虛假,可遭天打雷劈。”
這就發上誓了?
離光忙呸呸呸:“說什麼晦氣話,若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已經被紅蓮吞噬了,我相信你。”
“是我失态了。”輕塵微微颔首,轉身離去。
離去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門被打開時,巫凡站在門外:“好徒兒,傷心了?”
輕塵側身讓路:“師父莫要打趣徒兒,徒兒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去吧。”巫凡拍拍輕塵的肩膀,目送他離去後,問站在她身邊的離光,“後面站着的是青狐?”
離光點頭。
“這契約真就不解了?”巫凡問。
離光沖着青狐微微一笑:“看青狐的意思吧。”
“那就随你。”巫凡伸個懶腰,“你師父出關就在這幾日了,你在這好好養傷,可莫要再亂跑了。”
“真的?”離光心中的陰霾一掃不見,“那我現在能去看看我師父嗎?”
“不行。”巫凡嚴詞拒絕,“你師父正在緊要關頭,此刻誰都不見。”
“那好吧。”離光神情有些落寞,但一想到幾天後就能見到師父,立馬又開心了起來,“待我師父出關,師叔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心,我第一時間帶她來看你。”巫凡擡腳離去,“我得去安慰一下我那倒黴徒弟了。”
“倒黴徒弟?輕塵嗎?”
“是。”巫凡消失在院子中。
青狐走到離光身後:“你讨厭妖族嗎?”
“不讨厭啊,為什麼這麼問?”離光回頭看着青狐,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那讨厭狐族嗎?”青狐繼續追問。
離光扶着他走回屋内:“即便讨厭狐族也不會讨厭你,那紅蓮幾乎能将我吞噬,如今你吞了它,定然很難受吧?”
青狐搖頭:“我私自與你結了契約,你可怨我?”
離光仰頭看向青狐,覺得彼此之間氣氛過于沉重,便起了揶揄他的心思打算逗逗他:“當然怨。”
“是我不該自作主張,但當時你危在旦夕,唯有與你結契才能将那紅蓮轉移到我身上,若你不願,待我将這紅蓮煉化,便解了這契約。到那時,這紅蓮便傷不到你。”青狐耷拉着眉眼,有些難過。
離光沒有想到紅蓮此刻還有如此威力,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這紅蓮在你體内還能傷害到我,豈不是更能傷害到你?你還是将這紅蓮過于我吧,你這身闆我怕你扛不住。”
此刻的青狐看起來真的迎風倒,反觀離光,雖然還有些皮外傷,但精氣神比青狐好太多了。
青狐一陣猛咳,似乎更印證了離光的說法,但他嘴上是不承認的:“我還扛得住,待我傷好了就解了這契約,不讓你為難。”
離光被吓到,忙撫着他胸口幫他順氣:“好好好,都依你,快過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