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怪人。”離光躺在地上,無力的望着天上的月亮,雙手在地上一陣摸索才抓到了青狐的尾巴,“他就不怕我不幫他送玉簪嗎?”
因巨大的靈力沖擊,青狐耳朵上用來包紮的布條早已不知所蹤,離光認命的又撕下一條衣服給他包紮:“忍着吧,沒有藥了,但願不遠的前方有獸醫。”
青狐低聲嗚咽了兩聲,也不知是無奈還是同意。
好在七絕門的人沒有跟上來,離光連忙抱着青狐趕夜路,不敢耽擱。
有了白日裡的經驗,她一路上都很警惕:不論是過大的蝴蝶和飛鳥,還是過小的豺狼和虎豹,亦或是不符合常理的螞蟻……
隻要與她印象不符,她都會伸手試探一番,生怕是七絕門的眼睛。
至翌日正午,才遇到一個鎮子,可惜沒有獸醫,離光隻好随便買了點能用的藥粉給青狐敷上:“将就吧,沒辦法。”
剛包紮完,離光就覺得不對勁,一回頭果然蕭雲兮正朝着她揮手,頓時長歎一口氣:“狗皮膏藥。”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跟上她的?
蕭雲兮上前:“我聽見你罵我了哦。”
離光抱起青狐就走:“我真的有要事,等我辦完再同你商量青狐的問題。”
青狐不由一個顫栗,委屈的蹭了蹭離光的手背。
“莫怕。”蕭雲兮摸摸青狐的頭,“我跟蕭家的不一樣,會好好待你。”
“什麼是你的眼睛?”離光看看周圍,“狗?貓?亦或那些讨人厭的蟲子?”
蕭雲兮搖搖頭:“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誰看得上?我是來告訴你,那個對你們放暗箭的人已經被我解決了,不必擔心。”
離光皺眉輕輕摩挲着青狐耳朵傷口的邊緣:“是蕭雲朝的人?”
“青狐出逃的消息早已傳了出去,如今打他主意的人可不止七絕門。”蕭雲兮抱住離光,在她耳邊低語,“青狐可不一般,若你想要護他,可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離光隻覺腹部吃痛,一柄短匕早已沒入她腹中三寸。
“你!”離光不可置信的望着蕭雲兮,“你不是她,你是誰?”
但她能變成蕭雲兮的樣子,就說明在逍遙山下就盯上她了。
“不過一面之緣,你怎知我不是她?”蕭雲兮轉動劍柄,“青狐,我要定了。”
“休想。”離光一掌推開蕭雲兮,将未用完的藥粉灑出,撈起青狐就跑。
青狐的尾巴倏然變長緊緊纏住離光腹部的傷口,沖着身後的“蕭雲兮”怒目而視,他狐口微張,一股無形的風将藥粉盡數撒入“蕭雲兮”的眼睛,趁此間隙,離光帶着青狐迅速逃離了鎮子。
一人一狐逃至荒山一座破廟内,離光早已力竭,那柄匕首不是簡單的匕首,上面附有禁制,剛一接觸她的皮肉,她便感覺渾身靈力都在被抽去,更何況她還強撐着用靈力飛了這麼久……
“我,我好難受……”離光靠着牆壁坐下,面色慘白,“松開吧,我自己包紮一下。”
青狐松開狐尾,走到破廟門口守着,但他眼角的餘光不曾離開過離光片刻。
離光握着刀柄,深吸一口氣用力将其拔出,到底是傷口太深,縱使她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嘶吼出聲,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青狐沖上前,正對上離光撕開腰間衣裳傷口汩汩往外冒血,心一急又将狐尾纏了上去,有了外力血這才被慢慢止住。
離光撕下袖間一片衣裳借着狐尾的力将傷口摁住包紮:“好了。”
青狐松開狐尾,青色的毛發間一片殷紅。
離光無力的癱坐着,環顧四周:“又是破廟,這次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追殺。”
青狐搖頭示意離光不要擔心,又走到門口守衛。
離光苦笑:“怪不得師父總說過山下人心眼多,要我提防。”
“青狐,我有點累。”
“我想睡一會兒……”
青狐聞聲從門口一下蹿到離光面前,輕咬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睡。
離光無力的撫摸着他的頭:“放心,我真的隻是睡一會兒,這點傷對我沒什麼,我真的隻是趕路太累了,想睡會兒,要麻煩你守在這裡,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喊醒我便是。”
青狐松開了口,卧在離光旁邊,示意她安心。
離光靠着牆壁閉上眼睛,臉色慘白,五官糾在一起,看得出很是痛苦,青狐伸出尾巴點在她的眉心,他們狐族是擅于魅惑,但同時也擅長驅除痛苦,制造幻象。
沒多久,離光便沉沉睡去,似是感不到痛苦。
“師父……”離光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