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隻會埋怨他限制她的自由,不給她半點兒個人空間。
但現在陳斯言真不管她了,她又難受了。
真煩。
許語笙歎氣,“陳斯言不會真不來找我了吧?他已經整整十四個小時沒來找我了,就算曾經他很忙沒時間見我一面,信息也沒斷過,我有點後悔分手了。”
覃曉桐:“這還不簡單,你先去找他呗,你就直接回家,跟他說‘我回來了’,我保證一陣幹柴烈火之後你們又可以瞬間和好如初了。”
“這哪有這麼簡單?”許語笙搖頭,“我才不要,我活這麼大,就隻有男人向我服軟,都沒有我主動求和的道理。”
覃曉桐:“但你主動提的分手,又沒跟他打招呼直接逃出來,鬼都猜不到你真正的心思,估計他以為你讨厭死他了,還敢主動找你就怪了。”
許語笙也明白這個道理啊。
但是她就是真的做不到先低頭。
她若真的是那麼善解人意,為他人先着想的人,她之前就不會作,因為陳斯言工作的問題,沒時間陪她的而和他鬧分手。
至于她之前肯倒追陳斯言,主要原因還是當年的她年輕氣盛,被愛慕者捧慣了,偶然碰到陳斯言這種對她愛搭不理的,勝負欲就控制不住被點燃了。
追他更多是想證明自己的吸引力。隻不過追着追着,還真就越來越喜歡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跟當年可完全不一樣。
許語笙很少有猶猶豫豫的時刻,她當年甩其它男人的時候,是如此的幹脆利落。
而現在怎麼就如此拖泥帶水。
覃曉桐撂挑子不幹了,“不想分析你們之間的事了,本來就沒多大事兒,非要鬧瓊瑤那出。不願意低頭就Be吧。”
“Be就Be,我才不稀罕。”
許語笙把半張臉給埋進了抱枕裡,聲音悶悶的。
而後越想越不得勁,直接伸手在抱枕上打了一拳,完全是直接把抱枕當陳斯言打了。
隻不過這樣壓根沒能解氣。
覃曉桐跟婁施然壓根不像是她那樣家底雄厚不用努力掙錢的“無業遊民”,在确定她沒什麼大事,開解她幾句之後,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于是許語笙就一直生氣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
許語笙躺在浴缸裡,正煩着,突然靈機一動。
她雖然拉不下臉去主動找陳斯言,但是她可以通過美色/誘惑,主動勾/引他來找自己啊。
許語笙對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十分自信,如果滿分是十分,她會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打十點五分,為什麼會多出零點五,純粹是美到爆了。
她才不會覺得這樣是自戀,而是擅長自我欣賞。
許語笙向來就是一個行動力十足的人,想幹就幹了。
她從浴缸裡走出來,套上一旁的吊帶和白襯衫,擡頭看着浴室鏡子裡的自己。
剛洗過澡,顯得她的皮膚特别好,肩頸線條舒展,鎖骨清晰。
肩胛骨處的内衣吊帶被勾着,浴室裡暖白光線透出她細窄的柳腰,微微透光的襯衫下擺半遮住大腿根,雙腿修長筆直。
她在家裡就經常這麼穿。
摸出放在浴缸旁置物架上的手機,點開相機,調轉攝像頭,對準自己,拍了一張原圖直出的圖片。
就隻拍了胸部以上,也依舊能夠稱得上是一張性感照片。
而後把這張圖片發在朋友圈。
僅陳斯言一人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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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醫院裡,消化内科。
陳斯言躺在病床上,緊閉着眼睡着了,指尖無意識地揪緊被角,冷汗浸透的額發黏在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此刻更消瘦了一些。
科室主治醫生恭敬道,“陳院長,陳醫生是昨天晚上喝太多酒,心情不好,休息也不夠,就嘔吐了一天,所以直接吐到胃痙攣住院了。”
胃是情緒器官。
情緒不好的時候,胃疼到住院也不是少數情況了。
陳母看着躺在床上的外孫,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你呀你,就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閉了閉眼,胸腔氣到起伏,“還不止一次!她真就有這麼重要?”
陳羨和冷着臉,“行了,要不是你們插手他和他女朋友的感情,他們之間也不會鬧到分手的地步。”
“我的确是想要找個家境跟我們差不多的,這有什麼錯?更何況我也并不是那麼看中家世的人,主要是……”
陳母一說起這件事情就忍不住激動,音量提高了一些,轉頭瞥見病床上的兒子難受地顫了顫睫毛,心疼地壓低音量,
“主要是那姑娘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你是沒看過小言的日記,他在日記裡寫着他親眼撞見她跟幾個男生又牽手又親嘴的,都不知道她交往了多少個人,而她卻是小言初戀,所以我才不看好他們,現在不就被我猜中了,他們壓根走不遠,還真鬧分手了。”
家境這方面問題不大,主要是那女孩作風問題,門不當戶不對隻不過是陳母的借口罷了,用這個理由逼退對方,總比直接罵那女孩私生活混亂要好。
“文惠,”陳羨和搖頭,“你的控制欲就是太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想怎麼談就怎麼談,現在已經新時代了,女孩談幾任戀愛也沒什麼,又不是亂搞。”
陳羨和對他這個女兒的育兒方式向來不贊成。
陳文惠是他女兒,從小就優秀,而同時她也好強,主要體現在對兒子的控制欲上。
因為陳羨和同她都學醫,于是她要求陳斯言跟她一起姓,也必須他學醫,甚至她還偷偷看過陳斯言大學時候的暗戀日記,又各種插手陳斯言的戀愛。
陳羨和無數次覺得這個方式真不行,但是他畢竟隻是個外公,除了偶爾提醒幾句沒什麼辦法。
“他的轉崗申請在我這裡已經扣得夠久了,我現在就同意他的申請,否則以後他就不是躺在消化内科的病床上,而是躺在ICU了!”
陳羨和留下這句,轉身離開病房,繼續去工作。
陳文惠也不知道究竟聽沒聽進入,坐在病床旁邊,既心疼又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不争氣的東西,以前你就這樣,因為她談了個男朋友,就難過到又燒又吐,現在又直接胃疼到暈倒,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