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幾人去吃了火鍋,而後便散了。
許語笙是不可能回陳斯言家住的,而她在北京這兒也沒買房子,她是土生土長的南清人,家在南清,讀大學時也是在南清本市上的學。
朋友大部分都留在南清,隻有少數幾個選擇在大城市北漂,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奮鬥。
而許語笙則是跟着陳斯言來的北京,陳斯言北京人本地人,跟她南清農村出身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陳斯言家又是三代從醫,外公和奶奶都是醫學行業頂尖科研人員,都有詳細百度百科的那種,父母更是國内top大學的學生。
這種家庭看不上許語笙也很正常,但是她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就過來了。
她自诩自己敢愛敢恨,在情場如魚得水潇潇灑灑,可實際上自己也有過戀愛腦的時刻。
她離開陳斯言家後,在北京無家可歸的時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有多喜歡他。
獨自一人來到男朋友所在的城市,已經足夠勇敢了。
雖然她身上有不少錢,甚至陳斯言的工資卡還綁定着她的手機微信,她想要在北京住多好的房子都不是不行。
隻是,旅館隻是一個落腳的地方,那始終不是一個家。
覃曉桐把她帶回家住。
許語笙洗完澡之後,身上穿着一件睡衣,坐在沙發上發呆。
覃曉桐抛了個車厘子給她,“怎麼了,看起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哪有,我隻是覺得我好可憐,”許語笙把車厘子丢進嘴裡,撐着下巴,“沒想到我堂堂許大小姐,竟然淪落到無家可歸的程度,我突然好想回南清。”
“呵,你舍得嗎!”
“我……”許語笙下意識就想反駁舍得當然舍得!
隻不過話都已經到嗓子眼了,卻始終說不出來。
身體果然比嘴要更加真實。
她的确舍不得。
明明之前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要跟陳斯言分手的,但是現在怎麼突然舍不得了呢?
甚至有點期待陳斯言主動過來找她,糾纏她,哄她,向她服軟撒嬌。
多來幾次,她說不定就能夠和他和好。
覃曉桐畢竟也不是什麼外人,許語笙沒必要跟她說謊,雖然這的确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她還是實誠地說了。
“我之前跟陳斯言分手,是因為覺得他太無聊了,又總是沒空陪我,讓我覺得他可有可無。”
覃曉桐又塞了一顆車厘子進嘴裡,“嗯哼,這些我都知道,你繼續說。”
“接着就是他把我關在家裡一周,咳咳,”許語笙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但我其實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點爽,嗯……就是……你能懂嗎?”
“做了?”
“對啊,這不是挺正常的麼……”
非要形容許語笙的真實感受,大概就是——“正常的戀愛固然美好,但畸形的喜歡實在精彩。”
“我感覺我可能有跟畸形的興奮點,喜歡看他忍不住失控的感覺,一邊抗拒又一邊享受他強制占有我。”
覃曉桐試圖理解,“那也就是說,他限制了你這麼多天自由,反倒沒讓你反感他,你現在回味起來不僅享受,還覺得這樣的他給你帶來了新鮮感和爽感?”
“大概就是這樣,你不覺得其實這樣,真的挺爽的嗎?”
許語笙說完之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覃曉桐,試圖從她的身上尋找一些認同感。也不知道覃曉桐究竟get不get得到她的點。
她活這麼大,隻有陳斯言一個男人敢這麼對她。其它男人都是恭維她,哄她,捧她,把她當成了公主,生怕讓她磕了碰了,惹她生氣。
從前的陳斯言也是差不多這樣的,不管她怎麼作怎麼鬧,他都盡可能地包容她的壞脾氣。
直到現在,許語笙才正式覺醒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戀愛還可以這樣談。
有點刺激。
覃曉桐别說get到了,她聽到一半,實在是沒忍住,直接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着許語笙所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丢了過去。
“你丫的,虧我擔心你的心情,在我這裡給我秀恩愛來了。”
“我哪有,我真的很苦惱好不好,你說我這種想法有點變态吧。”
“不算吧,頂多是你這xp有點小衆,”覃曉桐并不想吃這碗狗糧,隻不過依舊耐心地給她做分析,“你的星座是不是土象來着?我記得好像是吧。”
“土象?”許語笙疑惑,說實話,她對星座這種東西是真的一竅不通。
“土象就是金牛、處女、摩羯……”覃曉桐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嚯”了一聲,“還真是。”
“這跟星座有什麼說法。”
“好像是有這麼一種說法,土象就喜歡這種分手邊緣要死要活糾纏不清的對象,特别是掐脖子強吻。”覃曉桐連連“啧啧”,犀利點評,“你倆真變态。”
嘴硬不承認,又喜歡别人對她擁有極強的控制欲。
這不是m是什麼?
m竟在她身邊!
“oh my god!”覃曉桐搖搖頭,表示十分震驚。
許語笙在沒把自己内心糾結的這件事說出來之前,是真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但是在把這事兒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跟覃曉桐說出去之後,她反倒覺得一身輕松了。
她不過隻是喜歡不一樣的情侶相處方式,也不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會輕易危害社會。所以她也沒必要為這事兒内耗。
許語笙大大方方地肯定自己。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隻不過,讓她煩惱的事是——陳斯言怎麼還沒來找她。
往常她隻要消失在他的視野裡超過不到12小時,他都會直接出現在她面前,把她逮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