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出來這兩日,隻有今日睡得是最舒服的。
嗯……被窩裡暖暖的,窩在另一個人懷裡比她一個人睡要舒服多了。
等等!
另一個人懷裡!
司寒這才感受到哪裡不對勁,床上這是實實在在地多了一個人啊!
猛地從床上彈起來,不忘裹緊自己的衣服。
“你你你……你怎麼……”司寒吓的嘴唇都在發抖。
陛下派來的人這麼不靠譜嗎!人都進她房間了居然沒人發現?
床上的人似乎是被她制造出來的動靜吵醒了,掀開被子緩緩轉過身,半撐着身子在床上,聲音裡還帶着一點剛剛睡醒的沙啞,“夫人,是我。”
喔。
司寒放下心,原來是自家夫君啊。
剛往床邊走了兩步,下一刻反應過來不對勁。
不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前兩日不是剛剛依依惜别過嗎!
饒是司寒再怎麼遲鈍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難怪當日分别的時候宋歸年沒有一點悲傷的神情,難怪她說過那一次之後,宋歸年便再也沒有提過要跟着去邊境的事情。
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啊。
“你起來!”司寒将半蓋在宋歸年身上的被子使勁一掀。
冬日裡刺骨的寒風揚起來,瞬間将宋歸年撲了個清醒。
“你又騙我。”司寒氣鼓鼓。
這人怎麼就是不聽話!
雖然在見到宋歸年的第一眼,心中那股無法克制的喜悅在告訴她,她很想見到他。
宋歸年取過一旁的披風給司寒披上,“夫人快披上,當心着涼。”
司寒将自己周身攏了個嚴實,“如實交代!”
宋歸年一副事情就是這樣,出都出來了你也不能趕我回去的眼神。
“夫人難道不想我嗎?”
“分别這三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夫人。”
司寒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說謊話容易,但是心裡到底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或者……宋歸年也知道。
要是接了他的話,可不就掉到他的陷阱裡去了。
司寒索性閉口不談想不想的問題,轉而問道:“你就這麼跑出來,陛下那邊怎麼辦,萬一他……”
司寒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宋歸年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聖旨。
沒錯,比正常的聖旨要小上好幾倍,但是這明黃色的卷軸和陛下的龍印騙不了人。
這實實在在的就是一道聖旨。
“為夫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夫人,是陛下派我前往邊境,找到國師通敵叛國的證據。”說辭和之前在大殿上,陛下告訴司寒的說辭一模一樣。可宋歸年眼角卻含着計謀得逞的光,“陛下聖旨都下了,夫人可不能抗旨啊。”
這人聖旨都拿出來了,擺明了就是說什麼都不可能回去了。
陛下不會任由宋歸年胡鬧,京城的局勢确實也已經穩定下來,要去西域找實證,司寒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得退一步道:“那說好了,去了邊境,在這怪病被解決之前,一切都得聽我的。”
宋歸年乖巧點頭,看着就像是一隻性格溫順的大狼狗一樣,“我一定都聽夫人的。”
司寒看見他這樣就來氣,這哪裡是聽話的大狼狗,分明就是隻詭計多端的狐狸。
兩人收拾好之後下樓,随行的侍衛對于宋歸年的出現沒有半分驚訝,顯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簡單用過午飯之後,幾人繼續朝着邊境趕去。
司寒還是跟宋歸年怄氣,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
可架不住宋歸年這人,平時看着不聲不響的,也不知道此時哪裡來的這麼多話,拉着司寒講個不停。
就算他不累,司寒聽着都累了。
“夫人你看,外頭那個花,京城裡可是看不着的,現在是冬季,更是難得,它……”
眼見這宋歸年又要開始喋喋不休,司寒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我求求你了,别再說了,讓我安靜一會兒行嗎?”
叽叽喳喳的。
宋歸年彎着眼睛道:“夫人你終于願意和我說話了。”
司寒暗暗在心裡腹诽,是啊,再不吭聲估計你能一刻不停地講到邊境。
就是再生氣,此時也被磨沒了脾氣。
“夫人若是覺得無聊,不如我跟夫人玩個遊戲如何?”宋歸年道。
不知道眼前這人又在耍什麼花樣,司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點點頭道:“好,玩什麼?”
這荒郊野嶺又是在馬車上,能有什麼新鮮東西玩。
隻見宋歸年背過身去,撕開一張紙。而後揉成小團子攥在自己手心裡。
“我手裡有兩張紙,其中一張紙被我做了标記,若是夫人猜中了這被做了标記的紙在哪隻手裡,我就給夫人一個驚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