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過于相信沈初铵,也不要說太多關于安霖的事情,螋族和教廷聯系太過緊密,實在不行還有蝤族,他們不信教廷。”
“隻是……”虞銳想起蝤族那些喪心病狂的實驗,還有最後為教廷推出的模拟蟲母。
他們是最後用盡一切想要喚醒蟲母的種族,但太過激進了,以至于将常理道德都抛在了腦後。
林原點點頭,他還要随着沈初铵繼續接下來的檢查,虞銳摸了摸少年的頭離開了。
安霖将沖泡好的花蜜遞給林原,他喝了兩口有些懷念那些熟悉的味道。
深藍色發絲的高大蟲族,點開下一項儀器然後打印出化驗單,呼喚林原随他去檢查。
“林原閣下,卵發育已經登記好了,下一項檢查在放射廳,請随我來吧。”
安霖剛想起身被沈初铵制止了“安霖閣下在此等候吧。”
林原回頭望了望安霖對他點點頭,然後随着沈初铵離開了。
離開化驗室的等候區,沈初铵大步向前,他的身高在蟲族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肌肉線條隐藏在醫療制服之下,林原的身高比他要矮兩個頭多,根本就跟不上,在小跑了幾步之後擡頭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到之後,他也放棄了。
隻好站在原地等沈初铵回來,果然一根筋的螋族雄蟲又回來了,他低聲念叨一句“冒犯了。”然後将少年抱起來。
林原攬住雄蟲寬厚的肩膀坐在他的手臂上,低頭可以看到沈初铵眼鏡下淺棕色的眼睛,對方的面容冷峻身材又高大,一身白色的醫院制服也掩蓋不住隆起的肌肉蘊含的力量與矯健。
但抱起少年的力道很溫柔,另一隻手護在腰部,手掌的溫度通過布料傳到他的小腹,如今這些卵都發育完好大概每個有乒乓球那麼大,所以他的小腹微微的凸出。
“我還有多久就可以生産了?”林原的臉在沈初铵的耳側,輕輕的問他。
意外的是對方深藍色發尾下遮不住的耳根逐漸紅了起來,聲音卻依舊冷靜。
“大約就在最近了,雌蟲閣下隻要在醫院耐心等待就好。”
“會很痛嗎?”林原沒有生産過,他有些擔心。
“完全不會的林原閣下,催産素會幫助您很快産下這些卵,它們現在都發育完好,隻需要半小時,如果您适應了話,下一次就會更輕松。”
沈初铵的語氣帶着輕松的意味,林原放松了緊張的想法。
他攬着雄蟲的脖頸,頭靠在他肩側“生産的時候,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對方的耳根連帶着脖子到衣物底下看不到的地方全部都紅透了,聲音也有些沙啞“是,是的,如果您需要的話。”
來到放射廳,沈初铵打開儀器,講少年放置在儀器裡,下意識的為對方解開上衣的扣子準備開始檢查。
但是當帶着薄粉的肌膚露出在他眼前的時刻,沈初铵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收回帶着骨節的的手,“抱歉,林原閣下,您将外衣脫下,這邊給您檢查翅蛸的發育情況。”
少年擡起稚嫩的面容,兩根短短的帶着絨毛的觸角從額頭彈起,他看起來就像一隻幼小的雛蜂,但是身上甜美的信息素讓沈初铵的感官接收到這是一位雌蟲。
“我怕痛,你幫我脫吧。”
怕痛和他脫外衣到底有什麼聯系沈初铵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的手有點沒出息的在抖,心髒也跳動的很快。
指尖一顆顆解開少年的上衣,他撫摸着少年的脊背,查看翅蛸的位置,那裡被裡面發育完好的翅膀頂出了兩個柔軟的包。
“已經可以放出翅膀了,您可以試試。”沈初铵原本接收的資料得知林原從前服用過二型藥劑,以為情況會差很多,但是現在看來翅膀已經發育完好。
沈初铵用指尖輕輕觸碰了那包裹着翅蛸的皮膚,隻感覺到眼前的少年人抖了抖,林原唔了一聲,“是痛嗎?”雄蟲緊張的詢問。
“很癢……但是為什麼出不來呢?”林原擡起頭詢問,沈初铵想到一個可能。
他對比起林原翅蛸萎縮時和現如今的血液成分對比,原本低的幾乎沒有的雌性激素在懷卵之後飙升,以至于促成了翅蛸的二次發育。
但即便如此,少年的雌性激素也比正常的雌蟲要低一倍,猶豫的說出自己的推論。
“或許您需要懷更多的卵,雌性激素水平再高一些,翅膀就可以放出來了。”
林原點點頭,沈初铵手心裡滑膩膩的被汗水填滿了,他将信息填滿然後掃描對方的翅蛸,發現翅膀确實發育完好但是少了最後一步硬化,導緻無法放出到體外。
“說起來也是懷了夜蛾的卵之後翅膀就不痛了。”
沈初铵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您為什麼要選擇夜蛾呢。”
“邊緣星的夜晚很難熬,在蟲母離開之後,沈醫生,你應該也想過,自己的基因會何去何從。”
“星河太久遠了,到底千年後還會有誰記得我們呢?”
沈初铵走近林原給他披上原本的外衣,在準備扣上紐扣的時候,被纖細的指尖握住了手腕。
明明隻是那樣輕的力道,高大的螋族雄蟲卻完全無法進行下一步。
“在每一個夢的間隙,我都能看到守護夜晚的夜蛾。在所有蟲族都睡去的時刻,他會在深夜記住我。”
“漫長的星際間是永無晝夜的黑暗,而夜蛾永遠在黑暗中醒着。”
沈初铵說不出話,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下意識的和林原對視,長久的觸動之後他吐出自己的感觸。
“蛾族的天性是趨光的,林原閣下,您真的像光輝一樣矚目。”
“如果蟲母真的在的話,也會向您一樣慷慨又慈愛吧。”
林原松開手,沈初铵想繼續給他将衣物穿好,少年卻搖搖頭“溫度調高一點,這間屋子能鎖上門嗎?”
“等等……您是想”一個簡直是驚雷一樣的想法讓沈初铵臉色從冷峻迅速破了功,像是被打破的面具。
“這裡是醫院,林原閣下,我不是拒絕但是這裡真的不适合您……我我”
少年一句話讓沈醫生下意識鎖上了門,并且将檢查時間延長。
“沈醫生,你想看看我的翅膀嗎?”
蟲族的翅膀大多是膜翅,現如今除了飛行大部分雄蟲也不會放出翅膀,甲殼類的雄蟲則有着堅硬的骨翅,一些将翅膀作為求偶手段的蟲族像蝶族和蛾族是鱗翅。
雌蟲的翅膀是完全失去了飛翔的能力的,柔軟又小巧,有些雌蟲是完全沒有翅膀的。
作為蜂族的雌性,翅膀往往是非常私密的部位,隻有匹配的雄蟲可以見到。
林原邀請沈初铵觀看翅膀幾乎和調情無異。更何況他需要更多的卵才能放出翅膀。
“幫我換掉這些卵吧,沈醫生,我想要你的基因。”
“如果您需要的話,遵命。”沈初铵摘下眼鏡,拿下手腕上的終端,一隻膝蓋擠入林原的腿間,脫下醫院的白色制服,清冷的信息素和甜膩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
等到結束的時刻,沈初铵喘着氣,幫助雌蟲産下了18顆卵。
他小心翼翼的收集好并将夜蛾和蜘蛛的卵分開,聯系林原的兩位匹配雄蟲。
而林原累的已經睡着了,沈初铵抱着少年回想那漂亮的膜翅,柔軟又透明,顫抖着在背後綻開,帶着花香和淺藍的紋理。
少年像母星的春天,和每一陣和煦的風一樣,柔軟的碰過他的心尖。
埋頭在少年頸側深吸了一口信息素的味道,沈初铵帶回眼鏡,将匹配申請上報,不過已經是先斬後奏了。
溫熱的掌心蓋在小腹,那裡已經沒有卵了,但是新的生命開始着床。
沈初铵暗暗祈禱,一定要比那隻該死的夜蛾多,多一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