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影音室開會這件事是國神來通知的,彼時倫納多正打算烘幹一下剛洗的頭發,房間裡還有拿着吹風機細緻打理長發的千切豹馬。
聽到國神的通知,倫納多當即站起身來拿幹毛巾胡亂揉了下滿頭灰發,就要去參加會議。
他扭頭看了下好像沒有動靜的千切豹馬,似乎想要等着他一起走。
哪料千切紋絲不動,繼續慢條斯理地搖晃吹風機:“嗯,那叫他們等着吧。”
國神煉介遺憾離場,留下倫納多單方面跟千切面面相觑。
“你不走嗎?”千切略感詫異地擡頭詢問。
倫納多頂着毛巾站在門邊也沒走,反問一句:“不是叫我等着嗎?”
于是,這個從進入藍色監獄就沒什麼開心表情的少年頓時啞然失笑,他招招手,讓倫納多靠過去。
還是濕着的頭發耷拉着,水珠順着短發的末梢滴落,又有幾撮不屈的灰發翹着,再頂着一條毛巾,眼神又那麼幹淨。
有點像自己某次路過寵物店時,扒着栅欄好奇地看他的中大型犬,不過那時他隻覺得自己更喜歡貓,看了兩眼就回家了,也不知道背後的狗會露出什麼表情。
恰好倫納多的眼型是歐洲人裡少有的狗狗眼,微微下垂的眼角加上比之亞洲人更立體深刻的眉眼,讓他在看人時會給被看的人一種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錯覺。
這或許也是成早找回良心的原因之一吧。
千切一把扯下他頭上的毛巾,把手中的吹風機遞給他,“你這樣對發質不好,還容易感冒,用這個吹幹吧!”
“反正他們等都等了。”
倫納多看看手裡的吹風機,又看了看已經開始抹護發産品的曾擔任後衛的隊友,默默調了暖風往頭上怼。
雖然他很想澄清自己并沒有那麼容易感冒,發質……
他猛然想起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喜歡捏他臉,就是喜歡揉他腦袋,起碼不能紮人家手不是?
所以還是聽了千切的話老老實實吹幹頭發。
于是一時不察的千切豹馬,身後跟着頭發蓬成灰色蒲公英的倫納多走進了會議室。
“你來啦——”是一如既往犯困的蜂樂。
“小獵的頭發——”蜂樂回根本不像其他人一樣在乎遲不遲到,反正他沒損失,也就是看着國神被指責了而已。
蜂樂兩隻手并在一起,突然分開,誇張的比了個爆炸的手勢,“砰——炸開了!”
千切扭頭一看,這人吹頭發後完全不梳理一下的嗎?這下好了,翹起來的頭發一時半會壓是壓不下去了。
往蜂樂旁邊一坐,蜂樂就多了個新玩具,他樂此不疲地去摁這幾撮突出的頭發。
這回輪到倫納多盤腿一坐,不動如山了。
剛剛試圖偷襲我牙丸不成,結果反被制裁的成早朝日眼前一亮,開始悄悄往倫納多那邊挪。
“喂,他要逗你。”我牙丸吟出聲提醒,憑着腿長手長的優勢隔着個人戳了下倫納多。
倫納多還沒動呢,蜂樂就跟成早鬧起來了,就是苦了夾在中間的某人,頭發都被揪掉了幾根。
久遠涉看不下去,久遠涉敲白闆,示意複盤與下次比賽的讨論正式開始。
伊右衛門送人手持遙控器,負責放比賽回放。
最擅長總結戰術的久遠涉負責分析問題和提出新戰術,在此同時不忘找了把梳子遞給倫納多。
“亂糟糟的,好好梳理一下啊倒是!”他又把梳子拿回來,決定親自上手。
倫納多的手還維持着去接梳子的動作呢。
午飯時還專門拿毛巾給我牙丸擦手。
“疼嗎?頭不用跟着我的梳子一塊向後仰的。”
天哪是媽媽桑!
電視上播放着的是他們的下一個隊手——w隊。
其中最棘手的敵人當屬鳄間兄弟,他們的優勢在于彼此極其默契的傳控突破,兩人自成一體系,對于目前還是一盤散沙的z隊不算好對付。
為了赢下這場比賽,他們自然不能再像上場比賽一樣一蜂窩的沖上去,他們得安排好戰術。
久遠涉筆尖指着白闆上的位置分布,提出自己的見解:“我們每三個可以互相配合的前鋒組成一組,各踢30分鐘。”
“我稱之為——3x3全明星戰術!”
這個名字遭到了除了我牙丸和倫納多的衆人一緻嘲笑。
久遠當即大受打擊的轉過身去,問倫納多和我牙丸真的很難聽嗎?
兩人齊齊搖頭。
“全明星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