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太好了吧。”紀邀笑笑:“也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對自己,哪兒有不好的呐。”
“嗯。”真高興跟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過些天要考試了行哥。”
“記着呢。”
“其實我英語也沒那麼差,跟其他科目比起來的話,但也隻是實際應用,考試的話就……這次還是得拜托你了。”
“沒問題。”
“啧,行哥就是行哥,幹什麼都這麼優秀。我都怕你在那邊時間長了,最後大家粉的,其實都是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
“嘿嘿,也是,我也會努力的。”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那個,你說我們倆有一天能見面嗎。”
紀彥行原本平靜的心開始有起伏地跳動起來。
“能,一定能的。”他突然覺得,面對此事,他竟然是如此的無力:“忘記告訴你,上次咱們兩個換回來的時候,我把華國的一盒感冒藥帶到了這裡。”
“感冒藥?!”
紀邀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從未成功帶過去任何東西,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會互換,就像上次明明是深夜,而這次居然是清晨,真的毫無規律。若說唯二的規律,那便是初一和十五,夜空晴朗和烏雲密布。
“對,那次距離我們互換的時間很短。”他像是知道紀邀要想問什麼一樣:“聽說你病了,恰巧當時我也在生病,我隻是想着你很需要這個。”
“這也算不上什麼經驗啊。畢竟我試過這麼多次,也沒有靈驗。”
“或許是發自内心的,想要帶走,而且必須知道是對方急需的才行?”
紀邀搖頭:“不清楚,下次試試看。”
紀彥行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的時候有些艱難:“蕉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不用再互換了……”
“……不用互換了嗎,那會是什麼時候?”紀邀面對紀彥行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覺得心情很沉重。
或許說他曾經一直有這樣的猜想,隻不過沒有人問罷了。
“你想結束嗎?”
曾經他……是很想的,但現在他說不準了。
如果結束的代價是生命紀彥行永遠消失,那他似乎有些不願意。
“我,我應該想吧。”
紀彥行心裡一沉:“想,吧……”
“怎麼,你不想嗎?”
他不想。或許兩個人一直這樣,這輩子他都不能見到紀邀,但如果這輩子都能有這樣一個人,即便不能相見,他也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沒等紀彥行回答,便聽到紀邀深吸一口氣說:“我說謊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反正我不想。如果,咱倆再也沒有交集了,那我甯願一直這樣,那……那你呢。”行哥,真的是個非常好的朋友,他生命裡出現的,最特别的人。
“為什麼。”紀彥行沒有馬上回答他,隻是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或許是這樣的經曆實在太特殊了,讓我有點舍不得。”他笑笑:“我認識的人裡,沒有像你這樣的,你真的一點都不像18歲,總那麼老成,但我知道,其實你跟我是一樣的。隻不過你經曆的要比我的世界更殘酷。也感謝你的身份,讓我知道成年就意味着責任,這世界上還有很多重擔等着我,我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可以什麼都不用想的小朋友了。經曆了你的生活,讓我也不再害怕前路。”
紀邀坦然道:“這世界上月落風起,雲湧詭谲,但始終,還是好人更多,要對所有人懷有善意。”他停頓一下:“你還沒回答我。”
“我也不想。”他終于吐露了一些自己想說:“或許我比你還要貪心些。”
“那真好,又達成共識了。”紀邀感歎道:“那就希望這兩個杯子永遠不要失靈。”
紀彥行覺得,這大概算得上是她母親留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把紀邀留給了他,把光留給了他。
“你和Wonder一起打過遊戲了?”
“對呀,他可真聰明,職業選手真不是蓋的,他能清楚地記得每個人的習慣,咱們兩個的打法根本不一樣。”
“Zs邀請我明天去他們戰隊。”
“你要去zs?”紀邀在屋裡轉了一圈:“什麼好事都讓你趕上了,餃子也沒吃上,戰隊基地也沒去成。”就是說呢,行哥像是個天選之子,而他在這裡吹着冷風,喝着白粥,還得時刻防備有人害他。
“臨時的通告。 ”
紀彥行也不想這樣,他心疼紀邀。有時候想着就這麼終結了也無不可,紀邀本來就不該遭這份罪。
“算了,記得給扶陽要簽名,他喜歡那個中單,就是Cucumber,跟你說過吧?”
“嗯。”
“表演賽要拜托你了,你不會輸的吼。”
紀彥行突然問:“赢了的話,有獎勵嗎?”
他沒聽錯吧,這個在沖他要獎勵的人是行哥?而且這個語氣有點耳熟。
他高中的時候,室友幫他女朋友打遊戲,好像就這麼跟他女朋友說的,“赢了的話,有獎勵嗎?”
瞧瞧,連語氣都一模一樣,關鍵是那個女生最後好像還親了他室友一下……
紀邀甩掉心頭奇怪的想法,“有,不是說了嗎?你過生日會給你禮物,那個時間差不多,赢了的話就一并送啦。”
“好。”他補充了一句:“我很期待。”
事實上也是如此,哪怕母妃的禮物,他也沒有如此期待過,基本上有空便會想一想,紀邀到底會送什麼。
紀邀想着時間不長,既然答應了人家,便要提早準備起來。
“德保,紀彥行他有什麼特别想要的嗎。”
“主子他……什麼都不缺。”
也是,他也是去府庫裡看過的,着實被吓了一跳,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金銀财寶。到底是七皇子,能缺什麼呢?
“聊什麼呢?”是扶陽。
“來得正好,你知不知道你們家七殿下生辰想要什麼禮物呀?”
“禮物……他每年生辰,我都會送壇酒。”
紀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一點新意都沒有,偏偏能商量的還就這麼幾個人,自己給自己準備生辰禮物,可真夠奇怪的,這麼看來,他還是靠自己。
想來挺難,在戚國,尤其是唐川,别說到處采買禮物了,就連個蛋糕都沒有。
眼瞧着這都沒有一個月了,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從長計議。
怎麼想怎麼虧得慌,大家都是過生日,行哥都沒說給自己準備禮物,自己倒是在這抓耳撓腮的。
不過按照行哥的性子,他應該也會給自己準備的?
算了算了,誰讓他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