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等到昨天的時間,也沒有見到那個老者。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杯子,若有所思。
這老者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或許明天再來碰碰運氣。
回學校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是個挺白淨的男生。
“紀邀。”那人看到了他,與他打招呼。
紀彥行沒見過他,不過估計是紀邀的熟人,點了點頭。
鄒以誠有些奇怪:“紀邀,我昨天給你打過電話,你是遇到什麼事情嗎。”
知道了,他是鄒以誠。
“嗯,有些私事。”
“但我昨天問過工作人員,他們說你去過。”這就很尴尬了。
“我是去過,怎麼了?”紀彥行理直氣壯地,這樣反倒是讓被放了鴿子的鄒以誠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還是很好脾氣地道:“下次如果有事情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
紀彥行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不喜歡這個人。
天漸漸黑了,月亮爬上枝頭,快到十五了,已過了上弦月的日子口,如今是突月伴着月朗星稀。
再過兩日是八月十五,也是華國的國慶。今年很巧地重合了。
紀邀看着那隻流光溢彩的杯子,忽地想起來一句詩: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紀邀和紀明月,這個世界的母親起的名字還真是挺應景。
“哎,還是華國好,”他拿着杯子感歎,“也不知道中秋了,老爸老媽跟老姐,有沒有想我。”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了呢,也不知道現在的紀邀是個冒牌貨。
“紀邀?”
紀邀吓一跳,差點沒拿住杯子。
“紀彥行!”
紀彥行聽見他碎碎念的聲音,莫名松了口氣,這是他和千年前唯一的聯系了。
“是蕉蕉?”扶陽聽到紀彥行在喊紀邀,湊過去沖着杯子大喊,但過了一會兒他們就發現,除了紀彥行,紀邀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扶陽在旁邊,他的聲音無法傳遞,他讓我跟你說,”紀彥行不習慣如此表達情感:“他想你了。”
紀邀有點驚奇:“你跟扶陽說了我們的事兒?”他小聲念叨一句:“果然到什麼時候都還是得跟扶陽這小子搭在一起。”他也很想扶陽。
“你見過扶陽了?”紀彥行問道:“他如何?”
“好好的呀,還能去八方館呢!”紀邀的回答讓紀彥行放下心來,還好,扶陽沒事。
“你們說什麼呢,這裡面怎麼還有我的事兒?蕉蕉他沒事吧?”扶陽不明就裡。
“無事,他好得很。”
紀邀估計紀彥行是在跟扶陽說什麼:“昨日說到一半便斷了!你有沒有去跟我學長解釋一下。”
紀彥行想了想,沒跟他說今天遇到了鄒以誠的事:“沒。”
“哼,指不上你,你别給我添亂就行了,我最近要開始忙着給你們大戚閱兵了,你最好能早點回來接了這攤活兒。”
“閱兵?”
“啊,是呗,我讓你爹把周邊小國全叫來了,保證他們看一場就忘不了。”
紀彥行看了博物館的信息,紀邀做的事情,并沒有對一千年後造成影響,這中間想必還有一些其他原因,但他現在無法深究。
他難得語氣好些:“你能否幫我去看看明月。”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妹妹如何了,這才是他最着急的事情,難保不會落在那群人手裡。
“紀明月?”紀邀留了一手:“行啊,你先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我就幫你。”
紀彥行不喜歡被人威脅,但他倆目前可以說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開口講了他知道的情況,除了關于鄒以誠之外,紀邀過去的時點,紀彥行過來的原因,古怪的老者,今日上午的考試,關于扶陽和紀明月,他都言簡意赅地說了。
紀邀聽完也是大驚,原來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信息。
“那老頭有古怪,必須堵到他。”紀邀簡單消化分析了一下:“你妹妹沒事兒,早上還在宮門口帶着宮女拉練呢,至于你說你被人框了的事兒……我想應當是昨天他去張将軍家的張小姐生辰宴,住在人家沒回宮,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啧,你妹,跟我姐,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有扶陽在先他也沒那麼新奇了。紀彥行是知道她與張家小姐交好的,其實既然時間倒退了一日,那明月定然是沒事兒的,但他還是要确認一下,這才放下心來。
“靠,可以啊兄弟,就我們那表演老師,我都沒把握給她糊弄住了。”
“……”紀彥行還是沒明白,聽扶陽的描述,他父親和母親都是公職人員,姐姐也勉強算是商賈,為何他非要當個戲子?
“紀彥行。”紀邀突然語氣嚴肅:“過兩日八月十五,如果我回不去,你能替我回家看看我爸媽嗎?”
應當就是紀邀的爹爹和娘親,紀彥行懂得沒有母親的感受,他垂下雙眸:“好。”
“你問問扶陽我平時什麼樣的,拜托别讓他們看出來……不是我。”
“好。”
“作為報答,我會好好照顧你爹和你妹妹的。”
“嗯。”爹就不必了。
“哦對還有,你要去跟鄒學長好好解釋啊!喂?喂?”
完蛋,就跟掐好了時間似的,又關鍵時刻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