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攏起一層淡淡的紅霧,紅霧凝聚為虛體,一眼望去便知,他身上的是妖!半透明的靈體擡手摸了摸躺在榻上的夏傾景白皙的小臉,好像一隻狐狸,妩媚,風情,勾人。溫稚多看了幾眼,往前走了半步。腳步剛落,猛退三步。靈體深紅色的眼眸狹長,輕輕向溫稚一瞥。
“小朋友,反應很快哦,自我紹一下,我元帝國現任國師風塵歎也是風塵劍劍主,風塵劍是我在我十八之時從我哥,也就是初代妖主柏曲池身上抽的十八根骨頭所煉。”
溫稚皺眉,夏傾景…不…應該是風塵歎了,風塵歎瞬間出現在溫稚身側,手指在溫稚眉心點了一下,幾個月前被徐峫輕點過的眉心,同樣的位置出現了同樣的花朵,一枚光潔如玉透明的珠子被抽了出來,珠子中央是縮小後的滄滄,被強行剝出溫稚身體。
“你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這個小東西的父母是妖神宮七棱宮鈴妖神近侍沈滄秋和燭绮閣六棱執事窮奇天虞的孩子,沈虞滄,本該是死了的,沒想到居還活着,看這樣子,失憶了?”
溫稚點頭,自己坐下,取出兩壺青桃釀丢給風塵歎。
“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怎麼還活着?”
風塵歎拍了拍手,接過酒。
“是死了,但我的魂魄柏曲池賣給妖器師,準備給他的小情人煉制一個縛妖器,後來被朝眠哥哥的孩子,也就是現任帝宮之主顧栖霄救下了,給我找回了殘餘的骨灰,稍稍重塑了一下妖身,說起來,餘生與謝元皓這一對都怪我,那時我被送到謝元皓府上,化為人形,謝元皓受了顧栖霄的禁言令,不将我的身份,來曆以及與帝神宮的淵源說出來,我當時重傷卧病,身體不得動彈,也說不出任何話,而謝元皓明天必須給我傳七次靈力,基本住我這了。隻能委屈餘生小朋友了,算起來他還算是我半個徒弟,現在餘生的身軀在帝神宮霜閣隻不過魂體直接在天地消失,鬼界也尋不到。為此我還專門去鬼界找人打了一架,還以為他們藏起來了。”
話音剛落,溫稚含笑補了一句。
“那你可能,大概,應該,不知道,餘生魂體一半在帝宮,一半在妖宮。這是天下皆知的秘密。”
風塵歎輕輕一笑,一點也不意外。他猜到了。
“好你個顧栖霄,敢騙我。你給我等着。”
溫稚倒了一杯清茶,端起來。
“既然不順心,為什麼不現在動手?”
風塵歎眯了眯眼睛。
“你知道,妖神招試嗎?”
溫稚輕輕抿了一口茶。
“知道。”
“妖神招試,百年一開,最近的一次,在你20歲的時候,也就是4年以後,到時全天下的人都會來,包括帝神宮。等之後妖神召試來了再說吧。我現在身體沒有一絲靈力,你看到的我僅僅隻是神魂,不過我想溫小公子既然如此,有骨氣,這套自從上古時期便流傳下來的神魂鍛法您應該是用不上了。”
溫稚:“……”幼稚。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接下來的這幾天,我們應該會經常見面的,若是我突然間消失了,溫小少主,記得拉我一把,不用怎麼管,活着就行。”
溫稚站起身,抱手看着風塵歎離開,直至房門關上。溫稚垂眸,看着被風塵歎靠過的玉榻,盯了一會,扭頭,轉身就走,走動的那一刻玉榻轉瞬即逝,化為粉塵。
身嬌肉貴的溫小少爺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況且風塵劍的事他們沒完,一張玉榻而已他溫家,下人睡的都比這張好。但這張是楚雲深自己做的,要不然他怎麼可能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