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重修地下排水系統時，”布魯斯突然轉向窗外，蝙蝠镖尖端正對阿卡姆的方向，“我們追加了三千七百萬美元的'抗震加固'預算。”

他的聲音裡帶着隻有蝙蝠家族才能聽懂的諷刺——那些錢實際用來加固的是小醜的特别病房，以及稻草人恐懼毒氣中和劑的研發。韋恩集團的會計們用“市政基建”的名義做平了賬目，卻抹不去數字背後刺眼的邏輯鍊條，

電腦屏幕突然自動彈出一則推送：《紐約時代日報》正在直播AHA（美國醫院協會）主席的演講，背景裡瑪雷集團的标志與阿卡姆的監控畫面并列。

标題刺目得像是審判：“私營醫療資本如何将瘋人院變成犯罪孵化器？”

提姆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是韋恩集團首席執行官，他比誰都清楚，

過去十年間，韋恩集團光明面上就向阿卡姆注資了至少2.7億美元，同期發生越獄事件137起，隻要有人把阿卡姆近十年的越獄記錄和韋恩集團的注資時間線做成圖表，

就連最愚鈍的陪審員都能看出蹊跷——每次重大安保升級後，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超級反派“恰好”掌握新系統的漏洞。

“恰好”太多次，那就是可以對簿公堂的正面證據了

“……财務部準備了七套應對方案”提姆調出加密文件夾，全息投影在兩人之間展開複雜的資金流向圖，“最差情況下，我們可以把股權分散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布魯斯突然将蝙蝠镖釘在了某個離岸賬戶上——那個代号"貓頭鷹"的空殼公司，三周前剛與阿卡姆的對公賬戶有過一筆可疑的交易。

“……彭格列小姐怎麼說”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坐回了他的老闆椅，真皮座椅發出輕微的審議

自從安妮塔·傑索暴露身份以來，布魯斯·韋恩就固執地稱呼她為“彭格列”——盡管此前和現在蝙蝠家族的所有成員（除了蝙蝠俠）都選擇（依然）稱呼她為“傑索小姐”

迪克和達米安都搞不懂他執意使用那個稱呼到底是為了什麼？找提姆的不快活嗎——那位傑索小姐壓根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身份的特殊，提姆怎麼會不知道？

那可是世界第二偵探，這兩個人不就明擺着在裝瞎嗎？！

“安涅爾不會與我們站在一邊，不過瑪雷要譴責的是美國政府和哥譚市政府的制度問題，跟我們也沒有什麼關系”

布魯斯的稱呼一下讓提姆愣了愣，他全當自己完全不明白這個姓氏代表什麼，悄無聲息的皺了皺眉，面上卻無異色，就是指腹敲擊鍵盤的速度一下快了很多，

“這跟安涅爾沒什麼關系，瑪雷總歸是要表态的”他忍不住為安妮塔找補些什麼

他故意用了比“安妮塔”更親昵的稱呼，好像這完全忽略了布魯斯口中的“彭格列”

布魯斯和安涅爾不知道是相性不合還是磁場不合，雖然也沒像傑森和布魯斯那樣明着來吵架，但總是怪怪的——提姆不喜歡這個，他不喜歡他的家人不喜歡安妮塔

布魯斯怎麼能對安涅爾有偏見呢，還沒搞清楚偏見是什麼的提姆習慣性咬着嘴唇思考，

還有他的脾髒，就算布魯斯和安妮塔不說，他也清楚

就算是器官移植，按照現有的醫療水平，不可能沒人沒有排異反應的……蝙蝠洞裡那麼大陣仗，更不可能是一下找到了什麼變種人異能者來給他治療

他腦子裡那個反制裝置還沒撤呢，那東西可是讓紮塔娜的魔法都沒法奏效的

他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身為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府邸，愛麗舍宮的内部裝潢是法蘭西帝國輝煌與優雅的極緻體現，每一處細節都訴說着權力與藝術的交融。

而在這其中

“藍廳”（Salon Bleu）是愛麗舍宮最具象征意義的廳室之一，也是法國總統進行非公開會晤、戰略讨論和私人接待的核心空間——也是法國政府欽定的超越者“七人議會”成員辦公室。

不同于榮譽廳的莊重或鏡廳的華麗，藍廳以低調的優雅和隐秘的權力氛圍著稱，被視為愛麗舍宮真正的“決策心髒”。

真正的權力往往藏在最克制的優雅背後。這裡不舉辦國宴，不拍攝官方肖像，卻是許多曆史轉折點的無聲見證者。

司湯達的皮鞋踏在愛麗舍宮藍廳的奧布松地毯上，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這個曾屬于他的位置——那張鑲嵌着鸢尾花紋的胡桃木辦公桌，如今擺着新一任的名牌。

“Bonjour~”他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目光撫過鎏金壁燈上熟悉的劃痕——那是三年前他與雨果起沖突時，對方的長劍留下的，“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連咖啡豆都降級了？”

藍廳的空氣中飄散着拿破侖時代延續至今的熏香，與新鮮打印的機密文件油墨味奇妙交融。

司湯達的虹膜倒映着穹頂上那幅被修複過的壁畫——原版在去年巴黎襲擊中被他的異能餘波摧毀，現在畫中天使的羽翼邊緣還保留着幾道焦痕。

接替他位置的超越者是個小年輕，見到教科書中人物連忙緊張地站起身，打翻了骨瓷杯裡的馬提尼克咖啡。深褐液體在18世紀古董桌面上蔓延，恰好勾勒出科西嘉島的形狀。

“放松，小朋友。”司湯達随手打了個響指，這裡侍者仍習慣受他的驅使，十分識趣的上千打掃“我隻是來拜訪一下...我的老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壁爐上方的空白處，原本挂在那“七人議會”的官方肖像已經被被銷毀，現在取而代之的電子屏上，正循環播放着瑪關于投資塞納河治理計劃的新聞稿

“最近過得如何？”司湯達突然用異能翻開新任者的日程本，最新一頁寫着"與彭格列代表會晤"，墨迹還沒幹透，“啊哈~看來我猜的沒錯”

窗外的杜樂麗花園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與室内的死寂形成荒誕對比。新任者僵硬地轉頭，發現自己的佩劍不知何時已抵在司湯達手中，劍鋒正優雅地挑開他領口的共和國徽章。

“維克多，”司湯達突然對着空氣開口，“你養的這些雛鳥，連最基本的反偵察意識都沒有了嗎？”

陰影處的書架無聲滑開，維克多·雨果拄着那根著名的橡木手杖的手裡劍緩步而出。

男人人袖口沾着的墨水還是三十年前那款，司湯達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就是這雙手，在《巴黎聖母院》的原稿背面起草了第一份超越者憲章。

“彭格列第十一代首領上位的從龍之功...”雨果的手杖輕叩地面，藍廳所有門窗瞬間落鎖，防彈玻璃泛起詭異的波紋，“...也不好拿啊，是吧，'作家'？”

反手持劍，騎士劍劍尖直指維克多·雨果命門，司湯達凝視着面前這位“法國第一超越者”，八年的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迹，他還是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般

“我們還用得着說好久不見嗎？’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