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頂的齒輪咬合聲突然停滞，小醜的紫色燕尾服下擺卡進十二點鐘方向的齧合齒。

他屈膝的姿勢像在對生鏽的機械求婚，左手試管裡的熒綠色毒液倒映出詭異的流光——那是用唐家人脊髓液培養的泰坦病毒變種

“猜猜看，小蝙蝠~”小醜擦的發亮的皮鞋尖踢飛一顆齒輪，銅臭斑駁的金屬片旋轉着割破雨幕，在蝙蝠俠披風上擦出的火星恰好拼出小醜的笑臉。

“如果我把這管小可愛灌進哥譚自來水廠，會有幾隻小鳥被直接折斷翅膀～“

蝙蝠俠的抓鈎槍釘入鐘樓鏽蝕的青銅指針，超負荷的負重瞬間激發出金屬疲勞聲波，正是蝙蝠電腦破譯小醜藏身地的最後一道密碼。

他降落時的披風陰影籠罩住毒素試管，納米纖維下負責泰坦病毒中和的小機器已經開始盡心盡力的工作。

“你的新配方漏算了□□沸點。”蝙蝠俠的護腕射出冷凍激光，光束在雨滴中折射出一串距離韋恩塔不遠的坐标，

這正是小醜計劃中唯一沒被篡改的地理數據。

隻要試管表面凝結出冰霜紋路，就代表病毒内部一半的穩定性已經被破壞——中和劑在發生作用，蝙蝠俠至少要拖住小醜十五分鐘

小醜突然扯開襯衫，他動作誇張的給自己抹着眼淚，然後掏出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系統

迪克護着戈登後撤的步頻、紅頭罩子彈穿透教堂玻璃的震幅、提姆懷中唐小斌的心跳波動，正以一種特殊的排列組合在屏幕上滾動。

“多重選擇題！哪個小可愛會先打破我的死亡倒計時？”

他興奮地向宿敵解說這自己今夜創新的巧思，瘋癫地渴望得到宿敵變态的認可，

暴雨突然橫向席卷，蝙蝠俠擲出的蝙蝠镖在空中解體成近三百枚微型刀片。

每一片都攜帶着泰坦病毒原版的中和劑和針對唐家人的基因代碼，蝙蝠俠和紅羅賓早就料到了小醜會有這一出，在第一場遊戲的中場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小醜狂笑着張開雙臂，任由刀片割裂他松垮的病不合身晚禮服，滲出的血液成為哥譚地下管網圖投影的底色，每個節點都标注着稻草人布置的備用毒劑罐。

“小蝙蝠，喜劇是很主觀的。~”小醜蹦跳着踩碎鐘樓表面的琉璃瓦，裂縫中湧出的神經毒氣竟帶着唐嬸子蘋果派的焦糖香氣。

（來源亞瑟的小醜電影）

他還是用那張嘴角開到眼下的紅唇哈哈大笑，好像不能自已的前仆後仰，“是隻有我覺得，還是這世界越來越瘋狂了？小蝙蝠，看看你”

蝙蝠俠的呼吸過濾器自動切換成嗅覺屏蔽模式，面具下布魯斯的眉毛緊緊擰起，一些并不美好的經驗告訴他，

不要聽小醜，不要信小醜，不要妄圖結構小醜，

以及，時刻警惕小醜——當小醜揮舞毒素試管刺來時，蝙蝠俠的肘擊角度幾乎與提姆解救唐小斌時的戰術動作如出一轍。

試管墜落的抛物線盡頭，紅頭罩的摩托正碾過教堂彩窗殘片沖天而起，車頭燈光之下飛濺的玻璃渣在雨中形成泰坦病毒分子結構全息圖。

“你總是這麼掃興！”小醜得逞的猩紅笑容看起來狡猾可怖，他在破碎的鐘擺上跳起了踢踏舞，慶祝自己的成功，皮鞋跟卻在動作之間突然彈射出微型炸彈，

布魯斯眸色深沉，蝙蝠俠早有防備，披風卷起便将炸彈抛向高空，爆炸的紫色煙花裡浮現出小醜詭異的笑臉。

他真的很得意今天的表演

咔擦一聲，鐘樓分針突然崩斷，鋒利的指針尖端懸在兩人之間。

小醜的瞳孔映出蝙蝠俠戰衣的破損處，那是三小時前為保護平民被利爪劃破的傷口，此刻正滲出混有泰坦病毒抑制劑的血液。

“原來你早就把自己變成解藥了？”他的笑聲突然摻入機械雜音，電子磁性的特征讓“小醜”看起來分外失真。“一個毒藥，一個解藥，那我們豈不是天生一對？”

不，中和劑已經破壞了病毒内部的穩定性，他并非唯一的解藥。

蝙蝠俠永遠有planB

蝙蝠俠的最後一擊裹挾着暴雨，憤怒的力度把小醜重重“砸”向夜幕上明亮的圓月，這個嚣張的瘋子從時鐘之上墜落，卻在差點回到他衆望所歸，該待的地界時被——

鐘樓在黎明前的暴雨中轟然倒塌，小醜墜入充氣墊的軌迹恰好避開所有尖銳鋼筋

警方探照燈束交織的網中，他試圖嘲諷的語句被折斷的肋骨堵在喉嚨裡，隻用用手語比劃出一段數字。

小醜猩紅的嘴角咧到眼下，露出今夜最為癫狂的一個微笑，他和蝙蝠俠都心知肚明那是什麼的數字。

……

23:03:47，哥譚地底管網同時震顫三次。

迪克的卡裡棍劈開阿卡姆排污口第六道鐵栅時，達米安的刀鋒正斬斷戈登警長腳踝的電子鐐铐。

幾乎是同一毫秒，斯蒂芬妮的爆破凝膠在東區教堂彩窗上蝕刻出唐嬸子的心跳頻率，而紅頭罩的子彈穿透捆住唐大哥和唐大嫂的钛合金鎖鍊

鎖芯裂開的聲響通過蝙蝠通訊器三重加密頻道，同步震動着提姆耳膜裡的微型接收器。

“三号通風管，十七秒後增壓。”提姆在心裡計算着三個地點的炸彈和毒霧的遙控規律，逆流的毒液淹沒了他面前用匕首雕刻的溝渠

這正是攪局者那邊突破地下水逆閥的證明，唐小斌和

傑森·陶德的冷笑混着金屬斷裂聲傳來從通訊器裡傳來“老頭子，你血壓倒是比上個月訓練時穩定。”

夜翼的鈎爪纏住戈登腰腹的瞬間，紅頭罩在東區打空的彈殼正巧墜入唐濤身邊的洗手

“同步率98%，倒計時重置！”斯蒂芬妮的警告随着彩玻璃碎裂聲炸響，玻璃落地的聲音和武器的破空之聲讓她的聲音變得難以辨認

稻草人的鐮刀突然調轉方向刺入地面，身後隐藏的全息投影上出現了安妮塔的戰鬥畫面：她的死氣之火正在焚燒貓頭鷹法庭的徽章，而火焰裡隐約可見小醜的神經毒素分子式被重構。

“你以為那女人真能免疫”稻草人的聲音混入小醜特有的顫音，他陷入了自己的瘋狂“每個救世主都需要......”

提姆的爆破镖打斷施法，爆炸氣浪掀飛了稻草人的帽子，在對方畸形的笑容徹底裸露之前，紅羅賓的披風替深陷恐懼的孩子吸收着這最後一波神經毒素。

他反手從後腰處抽出強力催眠針，幾個動作之間，淩空翻身一針紮在克萊恩的後頸。

能夠讓一頭成年非洲大象五秒之内進入沉眠的藥劑……稻草人瞬間腳下一軟，徹底昏倒在污水口。

“已确認戈登警長安全，準備撤離”

“已确認唐家一男兩女安全，準備撤離”通訊頻道裡确認彙報同時出現，年輕的英雄們拆除了小醜的關卡，

“遊戲該通關了。”提姆的電磁脈沖器同時接收三組頻率

迪克拽着戈登警長躍出排污口的破空聲

斯蒂芬妮剪斷炸彈引線的金屬脆響

紅頭罩踹開地下室的側門的撞擊波彙聚成三角坐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