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那人答應,我們定然全力配合。”
擊掌為誓。
婚期定在下月初六,正好是赤那朔的生辰,人生喜事齊聚一日,更是喜上加喜。
在首領的應允下,德勒命人将班布爾送了過來,幾個大人圍着小孩兒逗他玩兒。
“小老虎,小老虎。”
翟赫遞給他一把糖,笑嘻嘻地喊着,班布爾看起來怯生生的,下意識地躲在何映燈後面,緊張地捏着她的衣裳。
“這孩子看起來似乎很喜歡你呢。”
“是嗎?”
這裡有這麼多個人,班布爾偏偏躲在她後面,連誼嘉這個親小姨都沒這待遇。
何映燈把他從後面拉出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
“躲什麼,大家喜歡你都還來不及。”
“是啊,我這兒給你準備了好多糖呢。”翟赫拿着糖在他面前晃了一圈,班布爾猶豫着伸手去接下來,撕開糖紙放進嘴裡。
果然甜滋滋的,他放下了防備,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跟你娘一樣,愛吃糖,還有梨渦。”
誼嘉越看越喜歡,又想起了蘇彌,她笑起來甜甜地叫她阿姐,一想到她,對德勒更恨上了幾分。
她輕輕地把小孩兒抱起來,拍着他哄着。
“跟小姨說說,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班布爾似乎想起了什麼,遲疑着搖了搖頭,但還是不肯說話。
“看小虎這樣子過得應該還不錯,德勒就算再怎麼混賬,但虎毒不食子。不過對這孩子也不怎麼上心。”
“唉。”
見大家都愁眉苦臉,班布爾伸出手給誼嘉捏了個笑臉。
“好了好了,有我們在,誰敢欺負我們草原未來的小老虎。”
德勒那邊不派人來催,他們就帶着班布爾出去玩兒。
今天天氣不錯,還不算太冷。
“小虎,來騎馬。”
翟赫抱着班布爾上馬,小孩兒剛開始還有些緊張,抓着翟赫不肯松手。
“走咯!”
風吹在他柔嫩的臉上,不過畢竟長在草原,似乎對馬兒有天生的馴服能力,很快就适應了馬背上的颠簸。
赤那朔看着這場景,欣慰地點點頭。
“這孩子膽量倒是不錯。”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班布爾跟他爹以前一模一樣,小小年紀就膽量出衆,可惜用在了旁門左道上。
“看你一臉沉悶,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
“狠不下心殺了德勒?”何映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方才赤那朔明顯就在緬懷過去,“他害了不少人,班布爾的娘親,提威,我的爹爹,他們哪個不無辜。有因有果,這是他的報應,你無需插手,也不必親自動手。”
“嗯。”
争權奪位,真是害人不淺。
“你們還在這兒聊什麼,阿朔,成親可是大事,還不好好準備準備?”
塔娜見兩人一有機會就開始閑聊有無,趕緊過來把何映燈拉走。
“真是的,自己成親讓我們這些吃席的人忙上忙下。”
“聽到沒有。”何映燈被拉開了一段距離,回過頭來笑着“吩咐”道,赤那朔哪裡還敢忙裡偷閑,老老實實應下了。
“屬下遵命。”
赤那朔這段時日更忙了。
首領為表示尊重,讓赤那朔一切按照覃朝的習俗來。
因着何映燈在這裡孤苦無依的,雅琦大娘主動提出自己這裡當做映燈的娘家。
納采一事算是順利解決。
赤那朔的綠松石,匕首早就送了,隻好象征性地尋了幾支金簪當做定情信物,這倒是合了何映燈的心意,錢财之類的,摸起來心裡也踏實。
首領特意找了個巫師,給他們占蔔生辰八字。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說些天造地設之類的話,一堆恭維祝福下來,聽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地在那裡笑。
聘禮送了一堆,幾乎要把翟赫搜刮幹淨了,自己從覃朝帶回來的那些玩意兒一股腦地都送到了何映燈跟前,映燈再三強調不會私吞,讓大家都哭笑不得。
“好兄弟成婚,我哪有這麼小氣。”翟赫大方地擺擺手,“拿走拿走。”
日子是早就定好了的,請期這個環節也就象征着過了。
成親前他們又放了孔明燈,算是給逝去的親人一個交代,希望他們在天上能保佑這對有情人。
臨近婚期,兩個人就不能見面了,何映燈什麼事都不用做,反正女工之類也不是他擅長的。
要麼陪塔娜跑跑馬,要麼和誼嘉閑談幾句,偶爾把班布爾接出來,帶着他玩一玩兒,一點也沒有要成親的緊張。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順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