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我還要去别的部落探查商道,映燈姑娘也不會離赤那朔而去。”
強人所難非君子。
謝載舟歎了口氣,和阿伊莎告别。
“我也要回西域了!”阿伊莎朝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有緣再見!”
兩人就此分别,也不知下次再見會是何種場景。
經此一事,赤那朔在部落的威望已然無人能及,因着何映燈的緣故,大家對那些覃朝奴仆臉色也好了不少。
何映燈借着自己的身份,以審查人口為由,挨家挨戶看那些覃朝奴隸,可惜找了許久也沒見到印象中的那張臉。
不過也有意外之喜,她挨家挨戶送孔明燈,他們也都對覃朝的一些風俗有了些興趣,偶然還要問問什麼乞巧中秋之類的節日。
與此同時,赤那朔也特意向首領批準了一個攤位,方便翟赫賣那些他從覃朝買回來的小玩意兒,也順便用來賣燈。
一時間大家都喜歡拿着這些東西互相炫耀,更是在何映燈說天燈可以用來互相表白之後,勤着來這裡買。
雖然還有些老頑固對這事極力反對,不過少數服從多數,也隻能不了了之。
“給你。”
何映燈做了好幾種大小不同的孔明燈,小的賣給小孩兒們,還可以讓他們自己在燈皮上寫字作畫,生意比在邬鎮還好。
不過這裡奉行以物換物,錢财雖然不多,但什麼寶石啊瑪瑙什麼的,不計其數。不知道拿到覃朝去賣,又能賺上多少錢。
她上午晚上賣燈,下午就和塔娜約着去跑馬,赤那朔自從那日之後,就忙了起來。
特别是臨近冬日,關于物品分配和來年朝貢之事,更是讓他焦頭爛額。
首領樂的自在,有時還會特意來照顧何映燈生意,還忍不住感歎這些覃朝物件做工精美。
“唉,謝公子和阿伊莎都不告而别,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哪裡?”何映燈還沒來得及向他們當面道謝,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大緻也能猜到,不過心裡還是會有些落寞。
“好啊,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還想着那個謝載舟,我要和阿朔講!”
“你别,講了他又吃醋。”
一想到之前阿朔因為謝載舟醋意滿滿的樣子,何映燈就忍不住扶額歎氣,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什麼花心蘿蔔。
說曹操曹操到,赤那朔好不容易忙完了想來找何映燈,就聽見什麼“想啊”、“吃醋”之類的字眼。
可憐巴巴湊過來,委屈道:“幾天不見,這就要把我忘了?”
“翟赫胡說呢。”何映燈一記眼刀過去,翟赫立刻扭過頭若無其事地哼着小曲,“你忙完啦?”
“嗯嗯。”
“那我們晚上去放燈吧?我給你做了盞新的。”
“好。”
三兩句就把眼前的人哄好了,赤那朔心滿意足地擠開翟赫,和何映燈一起吆喝着賣燈。
兩人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有人歡喜有人愁,德勒這邊本就因為陷害赤那朔一事被首領不喜,如今更是落魄。
平日裡喜歡和他來往的那些老下屬也像是被赤那朔收買了一般,這幾日都無人問津。
“額莫額莫。”
班布爾從外殿屁颠屁颠跑進來,抱着德勒的腿不松手。
侍女跟在後面,一臉緊張。
“誰讓他進來的?”
當面他不過是一時錯誤,留下這孩子,害得别的部落的女子都他避而遠之,就連那個西域公主也看不上他,雖然他早就殺了那女人洩憤,不過這孩子他還是下不了手。
他一腳把班布爾踢開,侍女一邊哄着一邊将人帶了下去。
提威顫顫巍巍從外面進來,正好闖在他氣頭上,德勒扔了茶杯過去,剛好打在提威頭上,一瞬間血流不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殿下恕罪。”
“如今赤那朔地位穩固,你還不跑是等着他秋後算賬?”
誰知提威卑躬屈膝,笑得一臉谄媚。
“這幾日雖然有雨,但草原畢竟幹旱已久。那天燈在天上飛着,說不定哪日就落在别的部落的土地上,要是燃起來……”
這話倒是提醒了德勒,草原并非隻有他們一個部落,若是他們部落的聖女得罪了其他部落的人,赤那朔難不成還能再包庇?
到時,别說是赤那朔了,就算是首領,也得交出聖女讓他們洩憤。
“好啊,阿朔,首領之位和美人,究竟誰在你心裡更勝一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