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誠實。

她無語的狀态原本是對着系統，但顯然對面人也覺得她是不想回答。

“你到底為什麼跟着我？”女生又問了一遍，随即像是恍然大悟，“從昨天開始就是你吧？”她挑了下眼鏡，盡管收斂，臉上還是露出抓到蛛絲馬迹的樂趣。

淩飒點點頭，十分配合，“要不你請我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女生：“......呃？”

————

又是那家面館。

淩飒坐在門口的桌子上還覺得無語，她也不是真要澳龍，但這一碗馄饨她完全可以自己買啊。

顔麥卻好似覺得興奮不已，這露天的環境讓她覺得自由暢快，連呼喚老闆的聲音也帶着雀躍。

“老闆，給我介紹一下你們這兒的招牌吧。”

中年男人很快從廚房出來，今天似乎比較忙，他一直在來來回回打下手。

“兩位同學吃點什麼？”

顔麥指着店裡電子屏的大菜單，疑惑道，“老闆，你家面館都有哪些招牌面食，怎麼單子上沒寫啊？”

一瞬的沉默籠罩，老魯的身影難得有些落寞，淩飒在旁邊撐着腦袋，難得覺得好笑。

“這位同學你是來踢館的嘛，”老魯苦笑一聲又打起服務業的精神調侃，“喏，那不是有三個面食菜單嘛，最後一列底下。”

顔麥真的努力去看，她的眼睛并不近視，所以看得很清楚。

“紅燒牛肉面，香辣牛肉面，老壇酸菜面，”顔麥一個一個念出來，沒看到旁邊的老闆随着她的念叨臉色愈加灰敗，“老闆，你這面食的名字怎麼如此熟悉？”

噗呲！老魯沉默不語，試圖挽留最後的自尊。

“而且，”顔麥的聲音裡的困惑實在過于真實，“怎麼主食還放在加料區啊？我還以為面食跟雞蛋油條榨菜一樣呢。”

噗呲噗呲！又是兩箭！老魯的心也是心，可能也會碎的。

淩飒實在沒忍住笑，未免矛頭亂指，她立馬出口以點單掩蓋笑意，“老闆，就要兩碗馄饨吧。”

老魯正要解脫似的答應，剛剛刺痛他的聲音又響起了，“啊？可是我還沒想好吃什麼，你怎麼替我決定了啊？”顔麥道。

“沒替你決定，兩碗都是我的，”淩飒回她，又對杵在那兒老闆說，“老闆你先準備我這份吧，她還沒想好。”

老魯逃命似的溜走了，顔麥也沒阻止，她很高興能在這吃飯，但這種店确實不是她常來的。

“要不，先談談正事兒？”淩飒敲敲桌子，把依然盯着菜單電子屏的顔麥引得回頭。

她剛剛外溢的激動似乎得到平靜，現在看淩飒又帶着一點點謹慎和，在淩飒看來滿滿的天真。

“對，你為什麼要跟蹤我？”顔麥圓潤的眼睛盯着她，然後十分自然的問，“是想和我做朋友嘛？”

“不，”淩飒搖搖手指。

“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女生的聲音裡有明顯的失落。

“對，不做朋友，”淩飒點點頭，“我要做你的家人，做你的姐妹。”

顔麥：“......呃？”

“享受做富豪女兒的生活，”淩飒誘之以利，“為此我可以答應你一個願望，多過分的都可以！”

淩飒朝她擠擠眼睛，原本以為這個隔三差五哪兒不去就對美術室情有獨鐘的班長，是因為美術室裡有哪個好看的男同學，又或者她對美術有執念，現在想來，可能...單純就是喜歡看别人畫畫。

她有一張了「零靜止」卡牌道具，可以讓人維持當前活動不受任何幹擾，前面世界拿來抵抗喪屍的，如果她真的想看别人畫畫，也不是不行。

“你好直白！”顔麥愕然的看着對面的女同學，眼睛睜得大大的。

【飒姐，您完全可以直接使用‘真假千金’這樣的獎勵，雖然這個班長不是故事裡有名有姓的人物我無法左右她的人生數據，但我肯定會配合開「權限」，您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境遇。】系統覺得淩飒是在豪賭，而且明顯沒什麼勝算。

如果直接使用獎勵道具，世界也會自動合理化故事發展，不會由人的意志而轉移，這樣明顯高效的多。

“好！”顔麥果斷道，“我答應你。”

系統79809567：......？

“但是你說的願望算數嘛？”顔麥又開口。

這時淩飒的兩碗馄饨上桌了，她低頭就着手邊湯勺咬了一個，這具身體才恢複熱氣。

“當然算數。”淩飒回她。

顔麥忽然意氣風發，“那我不想再做有錢人家的女兒了，不想做豪門的提線木偶，我想像你現在一樣，做個自由自在的人。”

【哦吼，殊途同歸了。】系統沒忍住道。

淩飒：“......”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