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恒祯你可以啊，這邊有個女的，那邊還勾搭我女朋友，一晚上累不累啊？”

精神小夥說完，挺進身子，看架勢要找茬打架。

“你們幹嘛呢！”林羽童大喝一聲，一隻手護在葉恒祯面前。外套趁機一抖，落在他手裡。

精神小夥歪着頭，用手指着她，牛氣沖沖：“大姐你誰啊？他和你有關系嗎？”

“我是他姐！”她瞪着小夥子，火氣十足，想把他燒成灰的心都有。

小夥子捏着林羽童下巴，舔了下嘴唇：“呵，早聽說你小子有一個姐姐，沒想到還長得挺好看。”

葉恒祯看見，剛要沖過去打他一拳，卻被林羽童攔下。

她胳膊一揮，打掉小夥子的手：“你幹嘛抓我襯衫，還扯我扣子，你耍流氓啊！”

小夥子立馬舉起雙手，證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嘴上卻罵罵咧咧：“你有病吧，誰碰你衣服了？！”

林羽童繞過小夥，沖他身後一群人喊：“你們一群人就會欺負女的，要不要臉？！”

說完，特意看一眼那女孩，正扭過臉，走到一旁，事不關己的樣子。

小夥子抓住她的肩，想阻攔她。

“嘿！你還惦記扒我衣服！要硬來啊？”林羽童亢奮起來，越說越來勁。

“我什麼都沒做啊！葉恒祯你姐冤枉好人啊！”小夥子聲音軟了幾個度，有投降的意思。

“好人？就你？剛才推我弟了吧？還惦記調戲我？”她咄咄逼人，指着前面的警車說：“那有警察，你覺得冤，就跟我一塊去評評理。”

“警察，不用了吧？”精神小夥态度180度轉變，笑得僵硬而谄媚，“我們鬧着玩呢。别較真，别較真。”

林羽童回頭，高聲質問：“葉恒祯，他們是和你鬧着玩嗎？”

他雙唇咬緊，憋了半天，吐出一個字：“是。”

“姐平時怎麼和你講，不要和亂七八糟的人玩在一起，你看差點出事了吧！”她手指猛地戳了戳他胸口，有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他縮着頭，唯唯諾諾：“姐，我錯了。”

“知道錯就快跟姐走！”她抓住葉恒祯的手腕，沖着那幫人兇惡地說：“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我弟，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小夥子雙手合十，做求饒狀：“姐姐，我們錯了，就這一回！”

林羽童拉着葉恒祯快步走到路邊，哆哆嗦嗦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小車标，還有一分鐘。

她雙眼緊閉，心裡默默祈禱：車子請快點到，拜托了。一秒鐘都别耽擱，千萬别被那群人看出來自己這麼緊張。

葉恒祯看見她閉眼，手腕感受到她止不住的細微顫抖，一瞬間很想吻上她的唇。

“嗡···嗡···”手機震得她手心發麻，睜開眼看屏幕，是車子到了，就停在馬路對面。

她左右張望，确定沒有車，緊緊拽住他的手，大步往前跑，頭發都吹亂。

手使不上勁，拉了兩次把手才打開門，急着把他往裡塞，自己緊跟着坐好。

上了年紀的司機戴着老花鏡，盯着手機屏幕說：“您的尾号是XXXX嗎？”

“對···”林羽童聲音還在發抖。

“目的地是長甯區龍城路XX小區，對嗎？”

“對。”她扭頭看向葉恒祯，急忙糾正，“不對。”

司機回頭，話裡透着不高興：“小姑娘你到底去哪裡呀？”

“不好意思，我确認下。”她一邊安撫司機，一邊問：“葉恒祯，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

“呃，你回家之後我自己打車就好。”

她卻堅持：“不行，我看你平安到家才放心。”

司機敲着方向盤：“還走不走啦，這裡隻能停3分鐘，時間一到要罰款的！”

葉恒祯不太情願：“天平路XXX号。”

她客氣地說：“師傅，先去這個地方，麻煩了！”

車子飛快行駛，路燈照着窗外風景，透過方形車窗，映在腿上，一格一格的像電影膠片。

“呼······”林羽童合上眼，靠在頭枕上，身子徹底放松。

葉恒祯有些擔心：“你，還好吧？”

“還可以。”她緩緩呼氣。

他笑笑，撫摸着手腕：“是嗎，我手可快被你捏斷了。”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林羽童靠近手腕，仔細檢查有沒有弄出傷痕。

他把手腕遞到眼前，問道：“看得清楚嗎？有什麼問題？”

細細觀察了一番後，她下診斷般說到：“沒什麼，你很健康。”

“倒是你，被那小子捏着下巴，痛不痛？”那一幕，印在他腦海裡。

“不痛，根本沒用力，”她對着後視鏡照了照，“就是，有點脫妝。”

葉恒祯被這話逗笑，每次都這樣，從沒見她示弱。

周圍由暗轉亮，駛入隧道。

看着半明半暗的林羽童，他問：“你今天膽子真大，敢和那些人叫闆。”

“大什麼啊，我吓的要死。”她握住他的指尖，放在自己腿上，“你感受一下，還在哆嗦呢。”

葉恒祯收回手，反問道：“你這麼怕，幹嘛還救我？”

“因為······”她想了一會，方才說：“我真拿你當弟弟，用關心下一代的心态關心你。”

空氣太悶，他把窗戶打開條小縫：“是嗎······”

“嗯，畢竟比你大幾歲。”林羽童的回答認真而負責，真把自己當姐姐了。

葉恒祯聲音空洞：“你問那個女人的事，也是怕我誤入歧途？”

“一半一半。”她想了想回答到，“一半是像之前說的，怕你招惹是非；另一半是，我太好奇了。”

“好奇什麼？”

“好奇她的生活狀态。”她看着前方，似有憧憬，“她豔光四射的，是我接觸不到的人。”

隧道路燈锃亮，照在她側身，猶如蒙上一層白紗。在他眼裡，純真而神聖。

前方逐漸暗下去，即将駛出隧道。

“我家到了，就停在這小區門口吧。”他靠近師傅的座椅說到。

聽見他的話，司機靠邊開，速度變緩。

“不行，開到樓門口，見你進家門我才踏實。”林羽童環顧四周，生怕那幫人跟蹤，雖然前後見不到一輛車。

司機又不耐煩：“你們兩個聽誰的？”

“我的！”她搶先說。

葉恒祯隻能乖乖聽話，告訴司機具體的門棟樓牌号。

目送他上樓，樓梯的感應燈一層層亮起。直至他打開陽台門，沖她揮手，林羽童才真正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