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溫凪,這誰啊……呦呦呦,又拐走哪家姑娘啊,喂,妹子,小心被騙啊,他敢帶你來這兒,明天就敢帶你開房啊……”為開邊座位的一個男的一手拿着綠色啤酒瓶的瓶頸,另一隻手夾着香煙,在那裡很是逍遙。
“欸!方爺淨瞎說,好不容易快解封才來吃一次都堵不住你的嘴!”溫凪直接把餘幼年護在了身後,這一行為倒是惹惱了方旖澤。
“我說,溫凪,你媽别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是老大了?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想調侃就調侃,想罵就罵,你這個不是個鬼的東西也能勾搭上這種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上幾天學,真以為自己能學明白嗎?”
方旖澤眼看就要撸起袖子開打,身邊的人雖然也都勸着他行行好消消氣,但是溫凪卻不願意了。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仗着年紀比我大,家裡有兩個臭子兒就在那裡蹦哒,怎麼的,成年了你不也是啃老嗎!說什麼去廠裡兩天就撬走一堆東西!也就你身邊那兩個臭魚跟你!”
身邊的人眼看就是要打起來,餘幼年也是懵了,雖然說剛剛過濾了很多髒話,但是她還是沒搞清楚這是常态的狀況,身邊也有一堆人在那裡互相力挺,甚至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直到一瓶啤酒碎裂在地上,兩邊徹底陷入了一片紛亂。
奇怪的,餘幼年是無法理解的,為什麼一見面就打架甚至是互相揭着對方的傷疤,而她自己自認為熟悉的溫凪也不再是那個乖乖的樣子,反而是有點像是家暴傾向的男人,實屬有些勾起餘幼年小時候的記憶因此而恐慌想要逃離。
可能是本身就是犯病裡面的麻木加持,再加上真的,現在的餘幼年雖然依然不太好騙,但是還是好帶走的,無論是從體型上,還是從那個僵持住了似的精神上。
突然一個力度把餘幼年給帶走了去,好不容易被那個力度從屋子裡面拉了出來,說實話,那裡也不算是什麼屋子,破舊的很,如果一定要給個生動形象的比喻,倒像是美洲那邊随意搭建的簡單俱樂部,外面就是塑料的帳篷,外面的亮光雖然不及屋子裡面燈火通明,但還是讓餘幼年清醒了一下,這才發覺拉着自己手腕的人是趙厭肆。
“他帶你來這種地方你也答應!餘幼年,你傻不傻!”趙厭肆緊繃着神經,怒氣沖沖地瞪了一下餘幼年,随後就像是委屈了一樣,從懷裡掏出一根煙就開始點着吸。
空氣之中飄散着有些苦咖啡葉似的煙氣,餘幼年也被冷風吹了個清醒,她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把趙厭肆屏蔽了的,但是她現在哪敢看手機,她真的被兇得有些委屈。
不是說好不喜歡的嘛,不是都互相不發消息了嗎,就算是情侶,在冷戰的時候不理睬對方應該也是合理的吧,更何況是趙厭肆自己給餘幼年溫凪的家庭住址的吧。
可是再怎麼說餘幼年首先情緒不會那麼受影響,其次她和趙厭肆從另一種方式來算的話,應該也是蠻熟悉彼此的了,尤其是兩個人的家離得那麼近,趙厭肆的媽媽還經常會往自己家裡面送貨,一來二去,再加上在這個情侶關系裡面,趙厭肆一直都是願意遷就,而且有點卑微求全的意思,這也就導緻了餘幼年壓根不怎麼慌。
心理鬥争結束,索性也是可以看看手機了的,沒有絲毫歉意的餘幼年現在已經成為了真正欺負人的那一個。
手機頁面裡面,是父母焦慮地給餘幼年發着一條條消息,是啊,現在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出去一次兩次可以,但是最近有些過于頻繁,還是引起了懷疑和擔憂啊。
當餘幼年手指停頓了一下,因為她感覺自己誤判了,那屏蔽紅點下面是46條未讀的消息,一瞬間,她竟然會覺得趙厭肆發來的消息震懾力得比自己父母發來的更加權威。
而此時,餘幼年心虛地擡頭看了看旁邊站着連抽了三根的趙厭肆,她現在心裡面很複雜,但是點開聊天框發現是道歉和今日筆記的時候,還是讓餘幼年清醒了幾分。
她好像,應該好好學習才對。
而不是陪着誰,過着颠沛流離的生活,享受着堕落般的傷痛。
“姆嗯,小四?”餘幼年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道歉,她感覺這是她第一次了解眼前的趙厭肆。
“看我。”趙厭肆迅速從懷裡拿出了手機,直接給餘幼年拍了兩三張照片,都沒給她時間反應。
“嗯?”餘幼年現在乖巧得傻傻的,她好像一直都很聽話,隻是沒有一個人來好好管管她。
趙厭肆給餘幼年母親發送了照片,随後看向餘幼年,他此時的眉頭實在是太皺了,眉毛顔色很重,因此實在是太明顯。
“幹嘛?”
“給你媽媽發過去,這樣她就不會擔心你了。”趙厭肆随手又拿了一根煙,這可是換來了讓餘幼年瞧不起的笑笑。
“我媽媽憑什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