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哥，老樣子啦，就知道你這裡賣我便宜。”那時的溫凪還會摟着那種有些瘦弱的女孩子來到他這裡，趙厭肆自然也是歡迎的，不過那個時候他好像還沒有現在這麼胖，隻是帽子反戴在頭上，依然願意被一個比較大的雙肩包，裡面放滿了雜七雜八的貨，隻是懂行的人都會向他說另一個暗号，這樣他就會拿出一些粉袋子。

那個時候溫凪自然還是不懂這些的，而趙厭肆其實也不懂，他隻是記得這些東西的磅數，随後按照父親的指示來進行販賣而已，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他會販賣這種東西，也就找他的少之又少，這種東西他也不經常揣。

陽光照射在兩個少年的臉上，趙厭肆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嫌棄地扔出了一個煙盒，但是換來的卻是溫凪懷裡女孩的笑臉，他當然也隻覺得惡心，他心思裡面隻有錢，還有對希望父母不會再毆打他的渴望，不然誰會小小年紀就幹這勾當的事情呢。

溫凪的記憶裡面，從見到趙厭肆的第一面就是這家夥冷面無情地可憐，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經曆過了什麼，但是還是拿年齡來說事吧，至少溫凪認為，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應該笑才對，就比如說他特别的淘氣，每一次都有奶奶來幫他縫補衣服。

“看好你的女人。”趙厭肆壓根都不想管這麼多，好像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是了，被父母培養在模子裡面長大的孩子，又怎麼會天天笑臉洋溢得不成熟呢。

雖然說厭惡是真的，但是羨慕也是真的，趙厭肆最後也沒有想到會跟這種家夥一個班級，可是自己的事務到底還是不能停，他總是要繼續在沒有超過那個年齡的階段幹着陰暗的事情的，這既會增加收入也會降低風險，是他父母從小就培養他的一種錯誤教育方式，哪怕被延長了很久，哪怕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販賣這種東西的危險性，可是那能怎麼樣呢，他還是逃離不出他的家。

所以到底來說還是羨慕溫凪的多，雖然兩個少年從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有勾肩搭背的迹象，可是厭惡的眼神為什麼最後還是轉化成了溫柔的理解呢，趙厭肆不能理解人性，但也感謝和溫凪一點一點相處的以後，也确實感受到了那溫暖的風，流進了他的心房裡，讓他尤其懂得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學會愛自己。

“小四，看着我。”餘幼年的聲音将快要吸了一整根煙的趙厭肆從回憶裡拖了回來，隻是他每一次想到溫凪的時候都會心痛，是真的曾經是多麼美好的友誼，是他單方面宣布的結束，是他奪走了應該在溫凪懷裡的餘幼年，甚至就連他也知道，溫凪和餘幼年彼此是互相心裡有對方的，可是他還是踏入了這感情裡面。

究竟是想要報複，還是想要得到餘幼年，從剛開始那一刻的決定又是什麼，第一面來的匆匆，去的也像風散，甚至說兩人的名字應該也沒有經過特别的編排，尤其是自己的，那麼壓根就不合适的兩個人，為什麼又會在一起呢。

“我說，看着我，有沒有在聽。”餘幼年終于還是無奈了，她再一次的坐在了趙厭肆的旁邊，可能正是因為很像，哪怕不知道他的過往，其實也可以猜到個八九不離十，那麼就不要在這種關系之下，露出如此傷心的表情。

“不就是牽個手而已嘛……”餘幼年主動牽上了趙厭肆的手，哪怕就連她自己内心都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種背叛，可能，如果這三個人不是生活在這樣的一種地方，現在關系也不會變得如此混亂吧。

餘幼年并不是誰都能夠接受，她也隻是想弄清楚到底兩人之間都發生了什麼，不過好像一直都沒有頭緒，趙厭肆這個人嘴又閉的特别死，想從他身上了解一些東西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好在，她可以利用了。

雖然這一點肯定是會傷到趙厭肆的，但餘幼年從未怪過他主動走近自己，反而隐隐約約地感覺到自己有一天一定會感謝這樣一個冒失的少年，闖入了壞人的地盤。

天台上，兩個人已經呆了很久了，餘幼年始終沒有忘記趙厭肆的滑闆，一直把它緊緊地抓住，而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此時也正與他手指相扣着，風起風過，好像就在一瞬間，但卻帶給了趙厭肆人生中第一次對于愛情的恍惚。

原來真的會小心翼翼，原來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傷口而無比自卑。

表面很是幹淨呢，這樣就好，維持現狀，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