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走後,羅紅玉出離憤怒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氣得嘴唇都哆嗦了,胸膛上下起伏,“明明是他們欺負蘇姐姐!那林峰想殺蘇姐姐,蘇姐姐隻是踢了他一腳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還有那個黎月月滿嘴噴糞,蘇姐姐脾氣好不和她一般見識,是我看不下去打了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和蘇姐姐又有什麼關系!”
白如硯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她低笑着搖了搖頭,橘子皮般皺起來的臉皮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這就是仙人啊。”她輕嘲道:“和凡人倒也沒什麼區别。”
“蘇姑娘别怕,黎月月的事情同你無關,我們會向掌門說清楚的。至于林峰,你倆比武是公平切磋,他卻心胸狹窄,懷恨在心,大庭廣衆之下欲刺殺你。如此小人行徑,天地不容!
如果宗門真把你交給了林家,那我即刻退出衍道宗,如此蠅營狗苟之地,根本配不上仙之一字!”
老人佝偻着身子,粗啞虛弱的原音這一刻擲地有聲,如珠似玉,落下的每個字組成了她甯折不催的脊梁。
引得鐘恨生都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梁頤景卻笑道:“倒也不必這麼悲觀。衍道宗清名在外,也是要顧及物議的,林家翻不出什麼浪花。至于黎家……”
他對鐘恨生拱了拱手,“這不是還有鐘兄在麽?”
在鐘家面前,黎家算什麼東西?
鐘恨生漫不經心笑了笑,眉間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驕矜,他懶洋洋地看向蘇溪,拖長了聲音問道:“你真不能開脈?”
蘇溪正在收拾桌面的文具,頭也不擡道:“是的。”
鐘恨生挑了挑眉,“但是你打算繼續修仙。”
“是的。”
蘇溪背上書包,打算閃人。
鐘恨生笑了。
有意思。
有賴于家裡豐富的典藏,他倒是知道一個不開脈修仙的辦法。
古法修仙。
衍道宗是蓬萊遺脈,有古法傳承倒也不奇怪。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眼看着蘇溪就要跨出門了,羅紅玉終于反應過來,“蘇姐姐,還在上課呢,你去哪裡啊?”
蘇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等她回答,鐘恨生就替她回答了。
“老師都不在,還呆在教室裡做什麼?”
他走到蘇溪身旁,歪頭看向她,“走吧,我們一起。”
羅紅玉呆呆道:“可是……李真人說要自習。”
蘇溪順理成章回答:“所以我回宿舍自習。”
羅紅玉:……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于是,當李清安頓好黎月月,甚至顧不上和藥堂的好友多唠幾句,就馬不停蹄地重新殺回了教室時,看着隻剩傅韫一人的教室,他陷入了沉默。
衍道宗的升仙大典十年一回。
這也意味着元初堂十年開張一回。
他等了十年,熬了十年,無聊了十年,寂寞了十年,十年等一回盼來的工作,他容易麼!
結果,他被甩了,還是被五個人同時甩了!
好些個薄情寡義負心郎!
他看着碩果僅存的傅韫,突然覺得對方一張冷臉看起來也變得順眼了。
說來也奇怪,傅韫明明長得挺帥的,氣質很冷酷,一看就很有故事,但是不知道為啥就是存在感稀薄,李清總是會下意識忽略他。
李清和藹可親問道:“他們都走了,你怎麼沒走啊?”
傅韫:“懶。”
然後他也背起書包走了。
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