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人打屁股?!
臉頰火辣辣的疼,屁股也火辣辣的疼,但是比身體更疼痛的是她的自尊心。
黎月月快氣炸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
她要殺了這群賤人!!她要将她們千刀萬剮,把她們屍體拿去喂狗!!
她從袖子裡抽出來匕首,灌入了十成的靈力,發狠在周圍胡亂捅去。
她沒有瞄準要害,因為沒必要。
刀刃淬了毒,見血封喉,藥石無醫。
握緊匕首的手背處突然傳來鑽心剜骨的疼痛,她慘叫一聲,手一松,匕首“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黎月月睜大眼睛,攤開手,驚懼不已地看去,一根黑色毛筆把她的小手插了個對穿,血流如注,短短幾息間已經浸透了她半截袖子。
血,好多的血,黎月月見過很多血,但是卻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
原來……她的血和别人的血沒什麼區别……
一陣天旋地轉後,黎月月徹底暈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蘇溪在内,此時無人關注黎月月,都向鐘恨生看去。
鐘恨生此時支着腦袋,閉着雙眼,斂去了平時的肆意和張揚,白淨側臉迎着暖融春光,眉目舒朗清爽,風一般自由自在。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古詩裡寫的那樣:“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歲月靜好的玉郎君,閉着眼睛随手扔出一根毛筆,輕而易舉刺穿了黎月月的手掌。
在一片靜默中,蘇溪動了。
她撿起掉落地上的匕首,認真用AI檢查了一下。
聽AI說上面淬的神經性毒素比眼鏡王蛇還要毒10倍時,蘇溪心滿意足地沒收了這把兇器。
很好,起碼比昨天那個玉佩有用。
蘇溪昨天研究過了,林峰的玉佩必須要注入靈力才能變成劍,所以她根本無法使用。
隻能找個機會偷偷賣掉了。
不知道衍道宗有沒有黑市?回頭向孟師兄打聽一下好了。
還是這個匕首好,雖然沒有靈力激活,威力會小很多,但是自帶緻命毒素,用來殺人足夠了。
說起來,她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刺客呢。
那時候她還在上初中,為了攢高中的學費,去黑市接單子殺了幾個人,攢夠學費就金盆洗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她的基本功有沒有退步。
……去殺個人試試?
“蘇溪……?你這是做什麼?”李清的發問打斷了蘇溪越發危險的思緒。
“小孩子拿着兇器實在是太危險了!”蘇溪義正辭嚴道:“我替她保管一下,等她長大了再給她。”
李清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小時候父母拿走他壓歲錢時也是這麼說的。
“哎呀,她流了好多血啊。”
蘇溪故作驚訝地看着黎月月,輕松地抱起了她,不動聲色地從她身上摸走了刀鞘,焦急地看向李清,“老師,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快帶她去看大夫!”
李清這下子也忘記剛剛一閃而逝的異樣思緒,連忙從蘇溪手裡接過了昏迷的黎月月,匆匆交代道:“我帶她去藥堂,你們自習!”
他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向蘇溪,表情凝重道:“昨天是林峰,今天是黎月月,你……做好準備吧。”
蘇溪挑了挑眉,“做好什麼準備?我何錯之有?”
李清當然知道蘇溪什麼也沒做錯。
他歎了口氣,苦笑道:“你是個凡人,這就是最大的錯。”
林家和黎家,都是顯赫的修真世家,自家兒女受了傷,他們肯定是要有個說法的。
誠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林峰和黎月月挑釁在先,蘇溪是無辜的。
看着蘇溪不以為然的笑容,李清索性講的更直白了一點:“你是個不能修行的凡人,所以他們的家族可以不講理,可以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