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煙挺着自己的脖頸,一副高傲姿态,“綏丹使者,本宮應你們王子之約前來赴約,不知守在湖外的這幾個人,是什麼意思?”
格吉爾面上不變,“今日是王子和公主第一次正式見面,我們王子十分重視,自然不會讓閑雜人等接近湖心。”
蕭黎煙冷哼,“哦?是怕閑雜人等,還是怕你們王子在本宮手裡出什麼意外?”
“公主殿下,真會開玩笑。”格吉爾側身伸手,“請,王子正在亭中等您。”
“不急。自是重要約定,小心一點确實沒有問題。”蕭黎煙微笑帶着挑釁,給了蓮心一個眼神。
不多時,好些個穿着兵甲的侍衛,大約十幾個,跟着蓮心回來。
“這些是我公主府的府兵,使者大人不介意吧。”
格吉爾始終沉得住氣,“自然沒問題。”
這些個府兵,氣勢洶洶地站在那些綏丹人的面前,迎面而對,兩方都不退讓。
蕭黎煙甩了袖子,大步踏着木橋朝着湖心亭走。
越往前,越離湖中心越近,寒氣也越來越厚重,她不感覺冷,但是看着越來越清晰的人影,像是一種由心而生的恐懼感、厭惡感。
蕭黎煙壓下這種不适,終于到了湖中。
衛夷就站在木橋的另一頭等着她,見她到了,想要伸手去扶被蕭黎煙躲了過去,直接做到亭中的石凳上。
那張刻薄的臉,如今近距離看到,還是很令人生厭,真不如盛柒庭...
盛柒庭?
蕭黎煙覺得自己完蛋了,竟然能把衛夷的臉和盛柒庭的臉去做對比。
她可能也是被染上了風寒了。
衛夷陰狠的眸子閃了一絲殺意,懸在空中的那隻手放下,在袖中死死攥緊。
“屬實沒想到公主殿下會受邀而來。”坐下來,又換了一副面孔。
“本公主是大夏的公主,竟是要盡地主之誼,畢竟沒有幾日,王子便要起身回綏丹了。”
衛夷僵着臉硬擠笑容,岔開話題,“這是我為公主準備的,都是我們綏丹的風味,不知合不合公主口味。”
湖中亭的四周被帷幔遮住,随着風發出沙沙的聲響。
亭中沒有人再說話,蕭黎煙也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衛夷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脯,放進嘴裡,“味道還是不錯的,公主不嘗嘗?”
“多謝王子,但是本宮從小便不喜牛肉,怕是要駁了王子美意。”
“那如此,公主喜歡做哪些?今日一定要讓公主盡興。”
蕭黎煙面上保持住,心下不知道吐槽多少,跟着他在一起,做什麼能盡興。
“王子不必如此費心,本宮覺得王子今日邀約怕不是想要遊玩吧。”
蕭黎煙直接挑破,她是真沒時間陪他在這兒演戲了。
衛夷低下頭,再擡起時那雙眸子已經噙着淚,“我很小時便随父王來大夏,見過公主殿下,便對公主一見鐘情,此刻十幾年一直心慕于殿下,今年才求下父王為我上書和親,沒想到公主殿下竟另嫁他人。”
蕭黎煙也被吓了一大跳,實在沒想到衛夷會來這麼一出,針鋒相對、殊死搏鬥的畫面,她都想好。
如今倒是變成苦肉計了。
“即是如此,王子一定會覓得佳人。沒有其他事,本宮還要回府,驸馬今日病了,還要回去照顧他。”
蕭黎煙起身瞬間手腕被用力的拽住,“盛柒庭那個病秧子,如何給得了公主幸福,不如甩了他,和我在一起,結兩國之交不是更好?”
衛夷像是一個瘋子,此刻更像是一個野獸,蕭黎煙的腕子已經被勒得出現紅痕。
“盛柒庭比你強一百倍,衛夷王子還是照照鏡子,别自己蒙蔽自己!”蕭黎煙試圖掙紮卻男女力氣有别,紅痕越發的明顯。
眼見掙紮無果,另一隻手迅速從腰間劃過,一把軟劍從腰間劃出,反手将劍刃抵到了衛夷的脖頸。
“現在可以松手了嗎?”
衛夷不怕反而冷笑,“公主當真有膽量殺了我,若是我死,不出一日,綏丹的大軍就會壓至邊境,而公主便是兩國交戰的元兇!”
蕭黎煙不退,将劍刃又往前,脖上已經有血流下。
“吓我?看了王子還是不了解我,本公主自私自利慣了,國家大事與我有什麼關系?竟然還想以此來要挾我?”
衛夷松了手,可是眼神還是肆無忌憚地盯着蕭黎煙,他慢慢擡起雙手,“若真是如此,公主殿下,為何要在京城外對我動手。這把劍,我可是認識。"
“本公主殺人一向不問緣由,包括你。”
“不愧是本王子傾心之人,每次都能給人驚喜,不過剛才是和公主開個玩笑,今日當然是想和公主交個朋友,作為誠意随便送公主一個秘密。”
蕭黎煙微微一笑,劍好似慢慢離開脖頸,下一刻她突然屈起膝蓋,猛地砸向衛夷小腹,他悶哼一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本公主對秘密還是很感興趣的,王子說說,要是沒有,這湖下幾百侍衛都等着呢,一聲令下,王子應該沒機會逃出去。”
衛夷的大拇指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傷口,不深不淺,若是再近一點,便是要命,他雙手撐着桌面,惡狼般眼神盯着蕭黎煙。
“黎煙公主,你以為你的驸馬當真是個大夏的忠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