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焱詹目眦欲裂,抓着焱清肩膀的手上青筋暴起,“怎麼會這樣!”
“據說族長是被二王子殺害的,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焱詹此時已經被這個消息砸暈了,他從沒想過自己二哥會動手殺害父親,即便他再怎麼心狠手辣都不至于對一個已經意識不清、毫無威脅的人動手。
“消息來源準确嗎?”
焱詹不甘心,追問。
“屬下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現在城中已經傳開,相比過不了多久就能傳遍了。”
“焱珉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焱詹覺得事有蹊跷但是他不敢賭,隻要放任焱珉留在城中,那麼這組長的位置可就沒他一點關系了,這是他翻身的唯一機會了。
“焱清這裡交給你,我回宮裡看看。”
“是!”
對于焱詹的決定,焱清先來是唯命是從,親眼看着焱詹騎上他的白馬一路狂奔而去,而後才發覺自己處境堪憂。
由于賀之桓方才的一番話,已經動搖了軍心,若是由他指揮沖鋒恐怕隻會事倍功半。
“衆人聽令!撤回城中,全力防守!”
焱清一聲令下,原本作戰的兵力急速退回,已有退意的衆人心下更是松了一口氣,全力往回趕。
賀之桓哪會放任他們就這樣離開?敵退我進,士氣大增,就是要趁此時機将這簌扼族城門攻破!
城門前吊橋吱嘎着落下,大批戰馬先行一步進了門去,後面緊跟着的是簌扼族的一衆步兵,木蓉帶着賀家軍一路疾馳終于在城門即将關閉之時成功躍上木橋,将拉繩擡橋的士兵殺死,為大批戍邊軍敞開了大門!
對于簌扼族來說,進了城的大乾士兵展開的是一場屠殺,即使是在賀之桓的極力告誡之下,被仇恨蒙蔽了的将士們仍舊是大開了殺戒,隻是甚少波及平民,等到焱珉與焱詹碰頭得知事情真相的時候已經晚了,城上已經換了人,自家已經要淪為他姓了!
打了一場大勝之仗,簌扼族的兵力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無力繼續反抗,之後焱珉手裡掌握着剛從死去族長那裡得到的護衛兵權,也難以為繼,隻得投降以保族人性命。
“我簌扼族二王子,甘願臣服大乾,永世不再騷擾大乾子民,每年上供牛羊各三萬頭。”焱珉站在焱詹前面向坐在族長位置上的賀之桓行了簌扼族最大的禮儀,焱詹不服氣,隔着脖子站着,木蓉卻不慣着他,拿槍給了他膝蓋一下,直接雙膝跪地行了大乾的大禮。
“你!”
“你什麼你,手下敗将!”
“弟弟,認清現實!”焱珉轉頭斥責焱詹,姿态放的極低。
“我看你倒是真誠,正巧了你們族長剛剛去世,這族長之位空懸着也不是,我看你來繼位剛好。”賀之桓把玩着已經長大了一些的豹豹,輕描淡寫的說道。
“憑什麼?”焱詹不服,“我們族中的事你插什麼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你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來當族長的,誰當各憑本事也可以。”
賀之桓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打算看兩個親兄弟反目成仇的表演。
“弟弟!不要再任性了!”
“二哥你為了族長之位殚精竭慮,這我是比不上你,但是我可以為了族人去拼殺去死,你行嗎 ?”焱詹質問的情真意切,焱珉隻覺得自己弟弟沒救了,敵人已經把整個族群都控制了,你還在這講什麼抗敵抗敵,這是不要命了吧。
“弟弟年幼,将軍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沒事沒事,果然沒看錯你啊,”賀之桓語氣帶笑,不見生氣,“這樣吧,回京的時候帶你一起回去,去朝拜一下我們大乾皇帝,順便與你大哥見面叙叙舊。”賀之桓看向焱詹,這個愣頭青留在這裡保不齊那天倒帶一抽就又要打仗。
焱珉知道賀之桓這是在要人質,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
“弟弟,保重。”
——
黃源明此去沒有找到運糧的人,心中大感不妙,絕對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不敢休息耽誤時間,在李非的建議之下把當初旗峰村邊上的土匪窩給端了,果不其然裡面糧草不少,多少能夠頂一頂,減輕一下壓力,何況裡面還有許多的金銀珠寶什麼的,到時候再去别的地方換些糧食。
李非、黃雲更是親自上前去給了他們一人一腳,算是報了當初之仇,有些同樣被蒙騙過來的則是被黃源明一起帶走了,打算直接編排入伍。
就這樣,黃源明帶着衆人緊趕慢趕,等他來到戰場的時候人都傻了,營帳的蹤影全無,簌扼族的城牆上也沒個守衛,城門就大剌剌的敞開着,隻有腳底下的血漬和屍體提醒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黃源明滿臉問号。
“肯定是打勝了。”月可對自家将軍信心滿滿,一拉缰繩全速回城。
“哎,你等等我!”
——
由于黃源明走後事情發展的分外順利,賀之桓一直沒想起來這的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