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跟着的楊鳴泰然自若,表情動作沒有絲毫變化。
想到這裡賀之桓才想到,自己都是将軍了,是不是應該像楊鳴這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保持一副高冷的樣子才有說服力?
思及此她立刻調整了表情,力求自己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走在前面的月可沒有發現賀之桓的變化,一旁的楊鳴見到她這般表現,輕輕牽了下嘴角,并未說什麼。
越靠近演武台附近就能聽到練武時的喊叫聲,聲音整齊劃一,不用看姿勢就知道是多麼訓練有序的将士。
賀之桓聽到聲音再次在心中震驚,賀家軍好像,是一支全女軍隊。
這個認知讓她的腦袋半天轉不過來,看看月可,不能問,問了就露餡了,看看楊鳴更不能問,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将軍形象不久崩塌了嗎,思來想去還是得眼見為實,她安慰自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男人能做到的女人怎麼就不行了,真是大驚小怪。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真正見到面前數百位女兵的時候,仍然深深地震撼了賀之桓,甚至她都有些要熱淚盈眶了,可是将軍的面子不允許她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哭出來。
“參見将軍!”為首的左衛木蓉率領一衆士兵向賀之桓行禮,尾音久久不散。
“起來吧!”賀之桓氣沉丹田,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和最渾厚的聲音喊出了這三個字。
“謝将軍!”
兵甲碰撞的聲音又響起,台下又是一番挺立的景象。
“将軍可算來了!是不是有要事安排?”木蓉說着說着話就把手搭在了賀之桓肩膀上。
月可在一旁朝着木蓉使眼色,奈何木蓉眼瞎,根本沒看到。
賀之桓也震驚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不過這是個好消息,她自己也不喜歡端着,若都是這種相處方式她還挺自在的。
“那是自然,叫上她們,一起說說話。”賀之桓也順勢把胳膊搭了過去,木蓉條件反射性一躲,發現賀之桓并不是想打她,咧着嘴應聲。
賀之桓沒說喊誰,因為她也不知道喊誰,由得木蓉叫人來,一個個重新認識。
“小飛,你叫燕靈過去帶她們繼續訓練,我這邊先過去叫人。”
“是。”
“主營帳在這邊,将軍請。”月可有眼力見地引着賀之桓先去了。
楊鳴對這個月可印象很深,她是一個心思及其細密的人,與木蓉恰好相反,是賀之桓的得力幫手。
木蓉一去很快就回來了,帶了十幾号人過來,賀之桓先是眼前一黑,光記人名就要費不少勁。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賀家軍的骨幹,也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或許你們已經有小道消息聽說了我的事,今天來便是說這件事的。”
“兩日前,可能是舊傷複發,我在禦前昏迷,醒來卻是忘記了許多事,除了自己的名字,就連親人都不認識了。”
“怪不得您好幾日沒來了,放平日裡您可是甯可誰在這裡也不願回去的。”木蓉恍然大悟。
“我身體除此之外并沒有大礙,但明日便是陛下欽定的出征時日,這對于我們賀家軍來說并非好事,若是上陣之前我還想不起來,還得依靠各位姐妹合力攻克難關!”
賀之桓說完抱拳深深朝前拜下。
“将軍不必如此!”木蓉連忙去扶。
“是啊是啊,我等都是将軍一力提拔起來的,所學所會皆來源于您,就算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們就是您的記憶!”
“有你們此番話,我便放心了!”
“明日出征西域,軍機處可有傳來資料?”賀之桓詢問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是。
“回将軍,并無。”月可皺着眉回話。
“什麼資料都無,這可不好辦。”賀之桓摸摸下巴,在想要不要再去見見皇上問問具體事宜。
“将軍不必如此憂慮,從西域傳來消息就算快馬加鞭也得月餘,明日我等啟程,路上便會與使者相遇,再分析敵情也不遲。”
聽及此賀之桓松了一口氣,忘了古代沒有高鐵了,這百十來号人走着去西域,不得好幾個月?應該足夠自己學成點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