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傾身靠近,香水尾調是苦橙與雪松。“告訴武律師,”她将名片插進徐正胸前的口袋,指甲劃過襯衫,“雪兒來找他。”
徐正垂眸看着那張名片邊緣的燙金花紋,像某種危險的圖騰,下意識的避開這位女士的貼近,中央空調的風拂過脖頸,卻吹不散周身萦繞的壓迫感:“好的,我會轉告。”
“武律眼光就是好,招的人個頂個的好看,你今年多大了?”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突然逼近,徐正偏頭躲開,耳尖卻紅了。
“小哥哥,你可真有意思,”女人輕笑出聲,“幫姐姐個忙——”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轟然拉開。武律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領帶松散,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
徐正望着男人驟然繃緊的下颌線,突然覺得喉間的太妃糖味又漫了上來。
手機在此時震動,徐正如蒙大赦地低頭查看。鎖屏上彈出林律的消息:“快來辦公室,讓武律和她纏。”他攥緊手機,擡頭時眼底已重新聚起冷意: “抱歉,我還有工作。”轉身疾步走向辦公室。
徐正推開會議室虛掩的門,空調暖氣裹挾着壓抑的竊語聲撲面而來。七八個同事擠在百葉窗前,姿勢各異,領帶歪斜的實習生踮着腳,行政部的文員攥着會議記錄本,抻着老長的脖子扒縫看。透過葉片縫隙,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裡,雪兒正将武律抵在落地窗上,猩紅指甲劃過他緊繃的下颌線。
“聽說雪姐剛拿了幾個好地塊,這次來勢洶洶啊。”有人壓低聲音,滿含豔羨的語氣。
“武律根本不接招,上周她送的限量款鋼筆,轉頭就分給了新人。”
徐正的皮鞋在地毯上無聲挪動,目光死死盯着武律攥成拳的右手。雪兒的黑色卷發掃過武律喉結。
“都不用做事!”林律踩着高跟鞋走進來,聲響驚得衆人如鳥獸散。
她徑直走向百葉窗,指尖挑開縫隙的動作漫不經心,餘光瞥見他們縮着脖子坐回原位,她忽然輕笑出聲,“不過是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辦公室裡,雪兒的笑聲穿透門闆:“武大律師還在等什麼?合作合同簽了,你想要的人脈資源...”話音戛然而止——武律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之大,連百葉窗外都能看見雪兒驟然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