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從皮質座椅上起身，黑色西褲裹着修長的腿，慢條斯理地整理着微皺的襯衫下擺。他故意拖長了動作，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發出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敲在武律心上。

快要跨出去時，少年突然轉身，漆黑的眼眸浸着狡黠的光，嘴角的笑更深了，他看向武瑞，說道：“急了。”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輕笑。

武律攥着鋼筆的手青筋暴起，卻在觸及徐正眼底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時，忽然洩了氣。

他别過臉不去看那張張揚的笑臉，卻聽見徐正故意壓低的嗓音擦着耳廓掠過：“下次......換我喂你吃糖？”

玻璃門合上的瞬間，武律終于撐不住跌坐在轉椅裡。後頸的溫度燒得厲害，連帶着胸腔裡那顆沉寂多年的心都開始發燙。他手忙腳亂扯開襯衫領口的紐扣。窗外炸響一聲驚雷，照亮他通紅的臉。

而此刻，他望着指尖殘留的糖霜，沒有想到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徐正反守為攻了。

“實習生不該看這個吧？”

徐正轉頭，看見倚在門框上的青年。對方胸牌歪斜地挂着：陳默，訴訟二部。白大褂口袋裡露出半截聽診器，在律所顯得格格不入。

“醫療糾紛案需要臨床顧問。”陳默晃了晃保溫杯，枸杞在琥珀色茶湯裡沉浮，：“我叫陳默，來沒多長時間，咱互相照應哈。”他忽然噤聲，目光越過徐正肩膀。

百葉窗縫隙裡，武瑞正在接電話。他左手無意識地轉着萬寶龍鋼筆，筆尖在便簽紙上洇開墨點。徐正注意到，他寬肩撐起襯衫領口，下擺自然收至腰部，腰身處微微收束，勾勒出倒三角線條。

“我什麼時候能成為武律那樣的人，太性感了，要能力有能力，關鍵還有長相，這個怪氣人的.....哎。”說完朝着徐正笑着離開了。

“徐正！”林慧的呼喚伴着高跟鞋的脆響，“前台有客戶找武律，你就說武律在開會。”

徐正接到指示，穿過走廊時，聽見茶水間傳來壓低的笑聲。“...武大律師終于肯帶新人了？上次那個實習生可是哭着...”玻璃杯碰撞的叮咚聲截斷了後半句。

前台站着穿羊絨大衣的女人，鉑金包上的鎖扣泛着光。她正在補口紅，鏡面唇膏折射出徐正的倒影。

“武律師在開會。"徐正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需要我幫您預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