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深夜突襲城市,武瑞被雷聲驚醒時發現客廳亮着燈。徐正蜷縮在沙發角落,黑T恤露出精瘦腰線,手裡攥着半瓶威士忌。閃電劃過的瞬間,武瑞看清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新舊交錯像張破碎的網。
他腳步放輕的回到自己卧室,給徐正留出自由的空間,最近讓他和朋友們聚聚,找回曾經的自己,他現在還是有些蔫。
武瑞給了徐正6天時間,在家修身養性,看看書,聽聽歌,走走路,聞聞花,和朋友們小聚,隻有一個要求,别弄丢自己,知道回家就行。
裝甲門的密碼是武瑞入住這個家的時間,也是徐正出獄的時間,徐正不知道這個的寓意是什麼,但是感覺有種重獲新生的意思。
這幾天時間,徐正隻是到過超市幾次,還有一次武瑞帶着他到步行街去吃牛排,倆人小酌一杯,其他時間都在家裡。徐正手裡有卡,卡是武瑞給的附屬卡,額度不低,他每次都說喜歡什麼就買,不要猶豫,但至今一分未花。
徐正覺得他是沒有朋友的,他隻是喜歡在熱鬧的地方呆着,看着别人大肆的喝酒,和女人撩騷,他不感興趣,他隻是孤獨,不想一個人呆着。
以前的狐朋狗友溜粉,飙車,但是這些太過危險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敢帶着他玩,畢竟濱海首富,絕非良善之輩,如果出了問題,全家都不要活了。
徐正盯着梳妝鏡裡自己刮胡刀留下的血痕,剃須刀的嗡鳴在寂靜的房間裡無限放大,像極了監獄裡永不停歇的鐵門開合聲。
擡手要擦拭時,指尖卻停在半空——鏡中人的眼神如一灘死水的讓他陌生,哪裡還有當年開着蘭博基尼在賽道狂飙的少年意氣。
手機屏幕亮起,是胡臻民打來的電話。
從少管所到監獄,胡臻民始終是唯一定期探視他的人。他在法庭上熱洛的給每個人遞煙、每月準時彙款。
徐正想起入獄那年秋天,胡臻民蹲在法院台階上抽煙,煙灰落在擦得锃亮的皮鞋上——他那段時間自己的生意剛起步,卻花費大把時間來為他的事四處奔走。
這份情,徐正始終記在心裡,未曾對任何人講過。
還有一件事情,至今想不明白,他在監獄收到的匿名彙款單,每個月數目相同,他猜測了身邊好多人,但是這些人沒有必要這麼做。誰給的情都想讓人家知道,沒有幾個會當這個冤大頭的,給了錢還不留名。
胡臻民父親曾是徐家的司機,當年徐正用零花錢保下胡臻民被古董花瓶砸斷腿的司機父親,如今這份恩情在悄然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