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蕤聽到張氏的話,不置可否。看來張氏是想把她當兒子養。
這也能理解,婆母不喜,又死了丈夫,還有厲害的小妾,小妾還有庶子傍身,身為二房主母的張氏要是生個女娃,以後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當成男兒養淩蕤不悲不喜,這輩子她沒多大願望,隻想好好活着,吃喝玩樂健康長大就行,何況,在古代男子地位高,這對自己好好苟着的計劃來說是有利的。
隻是,在偌大的淩府,這個秘密怎麼瞞下去?
翠紅問出了淩蕤心中的想法。
“小姐,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一旦被老爺太太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張氏道:“國公府看着顯貴,内中早已空虛,娶我進門,意在我張家豐厚的嫁妝,我生産時國公府不聞不問,要是有個萬一剛好可以名正言順吞下我的嫁妝,隻有我生下兒子,才能保住這些嫁妝,這些嫁妝還有兒子才是我們在淩府生存下去的根基。”
淩蕤聽了張氏的話,心想這個十七八歲的古人不傻呀,那看來自己活着長大的概率又多了幾分。
這時,蔣氏房中的金嬷嬷過來傳話,“二少奶奶,老夫人說你也休息夠了,就去前院着孝服見客,這是你未亡人該盡的禮數。孩子暫時交給老身帶回給老夫人撫養。”
淩蕤聽了這話,覺得蔣氏怪狠的,産婦剛生産完得好好休養坐月子,他們不派人好生照顧也就罷了,居然還使喚人去跪着守孝,這是把人往死裡整的節奏啊。
果然張氏說得對,人死了,這個錢就能名正言順吞下了。
張氏若是不去就是不孝忤逆公婆也是不尊夫君,古代女人名聲不好,後宅之内更難生存,死了也沒人替她說話,為她主持公道。
張氏掙紮着起身,換上孝服,拿着嫁妝單子和庫房鑰匙,讓翠紅抱着孩子出了房間對金嬷嬷道:“妾身有事想去求見母親,或能解母親燃眉之急。”
金嬷嬷心領神會,領着張氏等人去了蔣氏院子。
淩蕤睜開眼,看了看蔣氏,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的很像她前世的教導主任,老闆着臉,瞪着眼,挺兇的。
蔣氏見張氏抱着孩子來了也不說話,張氏跪在地上,雙手奉上嫁妝單子和庫房鑰匙,哭泣道:“母親,之前是兒媳不懂事,大哥升遷吏部郎中正在緊要關頭,是兒媳眼皮子淺不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這次夫君不幸身故,全靠大哥大嫂操持忙裡忙外,我們母子倆的身家前程全靠父親母親大哥大嫂照拂,還請母親垂憐,讓兒媳後半生能陪着唯一的孩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