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不看他:“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種這個玫瑰花。”招漁小心把一盆玫瑰花舉起來看。
這是今天早上郵寄過來的玫瑰,劉叔準備栽種在花壇裡。
劉叔:“一棵五百八。”
招漁舉着花的手僵了下,換了個抓着更牢的姿勢,“哦,那我還是看看吧。”
周舜煜窗外就是花壇,餘光瞟見招漁抱着花盆看。
因為學種花,招漁換了自己的衣服,穿了那件很傻的太陽花半袖,還有大短褲。
招漁看完,把花盆放下,随着他動作,肚子處的衣服下落,在周舜煜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白乎乎的肚皮。
周舜煜蓦地轉頭,想起這是單向玻璃,對方看不見自己,又慢慢把頭扭回去。
這是他家,他看看怎麼了。
招漁已經放下玫瑰花盆,正偷偷用手碰玫瑰花的刺,還要注意劉叔有沒有發現。
手欠。
周舜煜看着他,幾秒後,招漁表情扭曲,手指尖被紮出一滴血,趕緊塞嘴裡舔。
劉叔看他:“被紮了?”
招漁搖頭,強硬轉移話題:“劉叔你那花要倒了。”
趁着對方不注意,又飛快舔舔,又吹了幾下。
周舜煜的視線跟着他舌尖走,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若無其事低頭看書。
看了半天沒看出來書上寫什麼。
他認命把書扔到一邊,站在玻璃前敲,又點開管家聯絡内線。
招漁被響聲吸引,湊近玻璃往裡看,假裝能看見人:“怎麼了少爺?”
周舜煜看着面前放大的臉,面無表情:“進來消毒。”
招漁怔住,意識到對方看見自己的行為:“我……不用,就一個小傷口。”
“髒。”周舜煜言簡意赅。
招漁耳朵飛紅:“好的少爺。”
等他磨磨蹭蹭進客廳,周舜煜正在看書,桌子上擺着醫藥箱。
招漁看他看得認真,放輕腳步去洗了手,然後拿碘伏消毒。
周舜煜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又落下。
等處理完,招漁把醫藥箱送回去,祝醫生打來電話。
“喂,祝醫生。”修改完記憶,祝餘現在還不認識他。
“你好,是招管家嗎?”
招漁拿着手機走遠:“是我,請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周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他溝通點事情。”
招漁點開計劃表:“少爺正在看書,四點結束,您可以在四點之後聯系他。如果實在着急,我可以幫您轉告。”
祝餘摸不準周舜煜對這個管家是什麼态度:“不用麻煩了,我一會聯系他。”
招漁應下,挂斷電話。
四點鐘,招漁停下種花,去廚房檢查今晚的晚飯,路過客廳,周舜煜正在打電話。
在看見他後,周舜煜沒有停頓:“對,以後可以聯系我的管家,明天我會把他帶去,具體事宜你可以交代他。”
招漁聽見自己的名字,腳步微頓。
周舜煜挂斷電話:“明天和我出去。”
“可以告訴我時間地點嗎?”
“明天早上八點,私人醫院。”
招漁記下:“少爺身體不舒服?”
“不是,身體檢查。”周舜煜捏捏鼻梁,很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不用準備早飯了。”
每次他去醫院之前都吃不下飯,胃裡有食物隻會讓他在進入醫院之後更難受。
招漁記下:“知道了少爺。”
周舜煜嗯了聲,起身去樓上。
招漁看着他的背影,轉去廚房找張鋼鐵。
張鋼鐵正在把幾隻亂爬的螃蟹綁起來丢到鍋裡,看見招漁後把晚上的食譜說了一遍。
“行。”招漁檢查完卻沒急着走,站在邊上看他做飯。
張鋼鐵看他:“怎麼,了?”
招漁:“張叔,你知道少爺有什麼長年的病嗎?”
張鋼鐵思考:“少爺經常鍛煉,沒什麼病,挺健康的。”
招漁摸摸鼻子,那明天可能真是簡單的體檢。
等離開廚房,手機震了下,是陌生人請求添加他為好友。
對方使用的是别墅内網,應該也是周家的人。
招漁點擊同意,對方迅速發來消息:“你好,我是老宅管家。”
老宅管家?招漁回想相關信息,好像是周舜煜父母居住的地方。
“周老爺讓我告知少爺,後天在斯特利萊馬場有一場同輩之間的聚會,請他準時到達。”
“這場宴會對周家的社交很有幫助,請他好好表現,以及林家的小姐對少爺很感興趣,如果少爺有意,可以嘗試發展。”
招漁回複收到。
對方一句不再多說。
奇怪,這種私密的事,周老爺可以直接和周舜煜說,怎麼要兩個管家相互轉告?
招漁沒有多想,隻當是周家的規矩,在吃飯的時候把這件事說了。
周舜煜神色平靜,吃得卻比平時少。
“少爺要是不想去,我會替你拒絕。”招漁主動說。
“不用,去。”周舜煜起身,“今晚任何人不要上樓。”
王媽等他離開,和他說:“每次老宅那邊讓少爺做什麼,少爺都不高興,但又不能拒絕。”
“為什麼不能拒絕?”
“不知道,可能周家和平常人家不一樣吧。”王媽看他,“你知道的,那些有錢人,在教育孩子方面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