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愣,支吾回了一句:“是......是嘛?”
江如喃将少女的神情收入眼底,淡淡問道:“你不問問我,找的是誰嗎?”
“那......你找的是誰?”
“宋蔻蔻。她的父親是有名的富商,坐擁國庫的三分之一的财産;而她的母親是已故的澤蘭郡主,舅舅亦是一個有名的将軍。”
月兒不解,“那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江如喃凝着她,視線落到她的腰間,道:“宋蔻蔻的腰間,有一個桃花型的胎記。”
沒等月兒回答,江如喃緊接着繼續問道:“你認識她嗎?”
月兒搖頭,“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而不是不認識。
江如喃皺了皺眉,沒想到少女竟時刻關注着她。
月兒伸出手,輕輕撫向她的眉間,一道、一道。
撫平她眉宇間的愁絲。
嘴上笑呵呵的:“姐姐,别想了,找不到就不找不到嘛,說不定到時間了,她自己就出來了。”少女嘟囔着嘴埋怨一聲,“你看你,皺起眉來像個老太太,一點都不好看了!”
聞言,江如喃低頭喃喃一聲,“......自己就出來了。”
月兒心頭一緊,遭了,說錯話了!
她雙手拉過江如喃的衣領,江如喃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和少女臉對臉,差點就貼在一處了。
江如喃放慢了呼吸,可少女并沒有,香甜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龐,莫名紅了起來。月兒眨眨眼,與她雙目相視,笑意映入眼眸。
聲音軟糯綿長:“姐姐,不要想了嘛。”
江如喃不受控制,問了一句,“那我應該想什麼。”
月兒臉上的笑更加濃了,抱着女人脖頸的雙手緊了緊,整個身子向前探過去,湊在她的耳朵,低聲道:“想我啊。”
轉眼看過去,女人的耳尖通紅。
少女得逞的笑了。
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可惜,正不知所措、燥熱的清冷仙女沒有看到。
仙女現在......并不想看到她。
江如喃冷着臉推開她,背過身,道:“睡覺吧。”
小狐狸被推開也沒惱,看着仙女的背影,笑了。
那紅透的耳朵、猛然沉重的呼吸聲、和那咚咚咚,仿佛要跳出來的心跳,可是做不來假的。
江如喃,你要死了。
第二天,二人誰都沒有提昨夜的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江如喃将自己那件被月兒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衫套在身上,幸虧她扯的是衣服下面,上面還算完好無缺,然後她蹲身整理鞋褲,便發現了一抹目光,緊盯着她。
原本,她并沒有當回事。
直到那目光越來越放肆張揚,甚至站到了面前。
江如喃皺眉,“怎麼了?”
少女雙手放在背後,歪着頭,一副悠閑的模樣,笑道:“沒事啊,我隻是突然後悔了一件事。”
“什麼事?”
月兒指指她身上穿的衣服,道:“當時不應該扯你的衣袍的。”
她輕輕點向她的脖頸、胸口、腰腹的位置,道:“應該選這個位置的,可惜當時沒想那麼多。”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了。
“姐姐,我去洗漱!”
徒留江如喃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很快便又到了夜裡。
二人白日裡一個躲,一個冷着臉,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此時,江如喃默不作聲的拉過她的手,道:“走吧。”
月兒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江如喃雙腿修長,又是習武之人,但刻意壓着步伐,慢了幾分,月兒又努力跟上,二人倒是出奇的一緻。
夜色如墨,黑不見底。
江如喃還好些,能夠透過微弱的月光看清前方的路,倒是月兒,本就體力上不如她,夜視能力又弱,睜眼就是黑,完全看不清路。
她隻能緊緊貼着江如喃,跟着她的步子走。
昨日想了那麼多計劃,全白費了!
這别說要背後下黑手了,自己不被她賣了都算好的。
月兒依着她,不禁有些後悔了白日的戲弄。
江如喃不會因為這些......把她丢在這裡吧。
緊接着她将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搖搖頭。江如喃不像是那種人。
江如喃沒有察覺到少女的心思,一心隻想要盡快離開這裡。
突然,她猛的一頓,手一把攬過少女的腰,飛躍到了樹枝頭。
月兒緊緊扒拉着她,小聲問道:“怎麼拉?”
江如喃搖搖頭,示意她安靜,視線緊緊盯着遠方。
月兒眯眼看過去,實在是什麼也看不見,又轉頭看向女人,這一看,她的心猛的停滞了。
隐隐的月光下,一條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正盤旋在江如喃的頭頂。
一下、又一下。
明明并沒有發出聲音,可月兒卻覺得自己聽見了。
毒蛇‘蘇拉’‘蘇拉’的吐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