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救我。”
月兒:“是小錦姐的聲音!”
飛蟲鳴,毒蛇出動,靜谧的叢林頓時鬧騰了起來。
圓月高照,剛剛高頭懸挂的烏雲也不知跑到了那裡去。月光下,一頭短發的少女正向這裡踉跄的奔跑,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高喊着救命。
往後看,兩顆冒着綠光的狼正露着血盆大嘴以迅雷之勢向她奔過去。
風吹動着素衣女子的衣袍,她對着身邊的少女說:“你在這呆着,我去救她。”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快點跑,一定要快點,狼......就要追上來了。
它會咬斷她的脖子,将她吃了的。
兩個呂姐姐就是這樣,被它們吃了。
小錦的臉上早已淚如滿面了,她和兩個姐姐偷偷離開隊伍,好不容易到了田婆婆說的地方,她們開心的高呼,卻沒想到引來了狼匹。
她想救呂姐姐的.....可是她的腿被狼咬了,她和呂二姐姐用力拉她,可就是拉不動。
後來,呂二姐姐也被狼叼走了,她怕極了。
她還......不想死。
撲騰一聲。
小錦跌落在地上,她驚恐的回頭看,狼離她咫尺之遙,見她摔在地上後,朝她撲過來了......
她吓得閉上眼睛,肩膀顫抖如篩。
半響,小錦動了動僵硬的指尖,雙睫顫顫巍巍的慢慢打開。
她眸中一層水霧,看見一身缟素衣衫的女子,正和那匹追了自己好久的狼打鬥。
“......江大人。”
江如喃一躍折斷一截樹枝,對準那匹的脖頸,用力紮了過去。鮮血迸濺到臉上,女子平靜地擡手擦拭。
狼倒了下去,她回頭向小錦看過去,剛要張嘴說話,她的臉霎時凝固了。
她轉頭看過去,還有一匹狼,正......向着月兒的方向撲過去。
見狀,江如喃的心一沉,擡步就要過去,不料竟沒察覺出地上的狼沒有死透,它站起來,一雙狼爪挖向女子的心窩處。
小錦:“江大人,小心!”
江如喃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避開重要部位,生生抗下了一爪,肩上立馬見了紅。
她一腳踢飛身前的狼,也沒管它有沒有死,飛奔向另一個方向。
那匹狼盤旋在樹下,仰着發綠的目光盯着樹上的小姑娘,‘嗷嗚嗷嗚’叫的小姑娘哭紅了眼。
江如喃另一隻好的手緊握着拳,用力擊向狼的腦袋,那頓時狼踉跄兩步,猙獰着回頭怒視着她。
她低頭瞥眼自己被鮮血浸透的肩膀,右腳發力,再度向它奔過去。
次啦一聲。
那狼倒在地上,胸前被人劃拉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女人一身素衣被挑染成紅,手上和臉上也都是血,她擡頭看過去,少女正好生生的待在樹上。
她手上依舊握緊匕首,隻是脊背彎了幾分。
江如喃呼出一口氣,緩了緩。
月兒,你等着姐姐,姐姐帶你離開這裡。
她踉跄地擡步,剛走沒幾步,手腕被人握在了手心。
月兒雙目通紅,小手試探的想摸摸江如喃的肩膀,溫聲道:“姐姐,你疼嗎?”
江如喃擡頭望望樹,“你怎麼下來的?”
“爬.....爬下來的。”
倒是忘了,李冀交過她一些三腳貓的爬樹功夫。
拉過少女的手,匆匆道:“我帶你離開這裡。”
小錦從暗處出來,小心翼翼地道:“......江大人。”
江如喃皺眉,“另外兩個呢?”
一聽這話,小錦立馬又流下了眼淚,哭道:“呂姐姐和呂二姐姐......都被狼吃了。”
要說在牙蠻山裡除了月兒這個‘童養媳’出名外,和她并列的,就屬這對姐妹花了,三十歲的年齡,一個長的溫柔似水,一個媚骨天成,又有那麼一對名字,伴在一個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
可不得出名嘛。
江如喃在牙蠻山的時候,也曾見過這對姐妹花,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倆人眉眼長的像,不止外觀像,内裡滿目的風霜更像。
她能成功的将消息送出去,還要多虧了呂二姐。
她每個月都有購買甜食的習慣,牙蠻山裡一群粗漢子,那裡有這種東西。
但是呂家能買到,呂纣幹了半輩子缺德事,手裡錢财不少,每個月會固定讓人外出給呂二姐購買些甜食。
江如喃偷偷将呂纣給的銀子換成用鉛做成的假銀子放在外出人的身上,等他付錢的時候,店鋪老闆肯定會辨别出是假的,這個時候,銀子裡的‘他是人牙子,抓他報官。’九個字也會從那個假銀子裡顯露出來。
退一步說,店鋪老闆沒有咬一口假銀子,紙條沒有顯露出來,那麼這個時候,外出的人也會轉而拿銀票付款,那麼銀票上蓋着她的印章,店鋪老闆也會抓他報官。
江如喃右手受了傷,另一隻手又牽着月兒,她對着小錦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月兒伸手去拉小錦,小錦退後一步,搖搖頭。
“我不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