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一切都告訴傅清禾,可是不行!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傅清禾,也不知道告訴了傅清禾後,她會不會幫自己......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傅清禾一臉嚴肅。
紀長梧歎了一口氣,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我的确想起來一些......”
“我好像真的有爹娘,他們很愛我,不過......他們都被人害死了......”
說到這裡,紀長龍蓦然紅了眼眶,淚眼婆娑,“清禾~可我還是記不得他們的模樣,連為他們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
傅清禾本想問前段時間他的異樣,見他眼眶紅紅,終于還是沒有問出口,隻能随意幫他找了個借口。
她秀眉一擰,恨鐵不成鋼,“哭什麼!誰說你沒用了?”
見紀長梧依舊心情低落,她隻好哄道:“大不了,我陪你去京都,肯定幫你找到害死你爹娘的兇手!”
話一說出口,傅清禾又有些後悔,可一眨眼,紀長梧已經興奮的挨着她,兩眼放光,她隻好硬着頭皮再次保證了一番。
事後,傅清禾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該多管閑事!
翌日。
傅清禾一睜開眼就看到紀長梧趴在自己床頭,被吓了一跳,險些從床榻上滾下來。
“你做什麼?”
紀長梧撲閃着無辜的大眼睛,糯糯道:“我在等你起來呀~”
傅清禾轉過眼去,“答應你的我肯定不會反悔,你不必如此。”
她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當即再次做出保證。
誰知紀長梧還真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清禾~我真的在等你!”
雖然他是有那麼一點擔心傅清禾反悔,可他的感激也是真的。
見他不依不饒,傅清禾立馬打住,“行,我現在起來了,你先出去。”
昨夜回來的太晚,傅清禾腦子裡又一團亂麻,才沒有問沈遲。
今日她打算好好與他聊聊。
剛一出門,再次撞上守在門口的紀長梧,似是有話要說。
傅清禾無奈道:“怎麼了?”
紀長梧小心地對着手指,一邊試探着看着傅清禾的眼睛,“清禾~你能不能,不要讓别人知道我的名字,尤其是沈遲......”
傅清禾有些奇怪,“為什麼?”
她是真的奇怪,按照紀長梧的說法,他家在京都,而沈遲消息靈通,說不得沈遲知道點什麼呢。
可紀長梧卻不想讓沈遲知道......
紀長梧慌亂說道:“我爹......得罪了不少人。”
他與沈遲有些淵源,雖不确定沈遲還記不記得,可他不願意冒一絲風險。
紀長梧本可以不告訴傅清禾的,可昨日不知為何,在聽到傅清禾叫自己“無名”時,他鬼使神差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
早知道......他也不會有這般煩惱。
這句話聽在傅清禾耳裡,讓她瞬間腦補了許久。
紀長梧這般怕沈遲,說不得,他爹就是被沈遲害的,而沈遲的身份又是錦衣衛指揮使,能讓沈遲出手......紀長梧的爹必定在得罪了皇帝!
想到這裡,傅清禾又是一陣頭疼。
一個得罪了皇帝的人,她要如何為其翻案?總不能去颠覆皇權吧?
雖說如此,傅清禾還是答應了紀長梧。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紀了。”
在前世,職場中多以這種稱呼,傅清禾剛進公司時,别人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 還喊她“小傅”呢。
聽着傅清禾一口一個小紀,紀長梧總覺得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裡古怪,隻能默認。
沈遲一夜未眠,滿身寒氣坐在屋裡,連張圖都躲得遠遠的。
傅清禾在見到人時,險些被吓到。
“不是,你昨晚做什麼去了?”
“你來了。”
見到傅清禾,沈遲并不意外,仿佛本來就在等她。
頓了頓,沈遲又問:“他也來了?”
張圖知道他們有話要說,連忙出去将門掩上,大喇喇的坐在門口。
自從宮鵬那件事後,他現在不信任何人,看誰都像内鬼,沈遲也很無奈,隻能由着他。
屋内——
傅清禾坐在沈遲對面,拎着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轉而問起昨夜之事。
“沈大人是不打算追究了?”
傅清禾實在不理解,明明他們都要與齊孟良撕破臉了,為什麼沈遲還要維持那表面功夫。
在她看來,隻要把齊孟良抓起來拷打一番,他總會招的,不知道沈遲到底在忌憚什麼。
沈遲看出她的想法,淡淡提醒道:“别忘了,那些暗衛。”
傅清禾當然知道,她瞥他一眼。
昨日在禁地,那些暗衛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