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那些就沒必要告訴傅清禾了,他轉而再次問起紀長梧之事。
“說這個之前,傅大師不應該告訴我,昨日那男子是誰嗎?”
沈遲曾在鴻胪寺那裡讀到過關于某國的異志,傳聞中有些道行高深的大師會豢養小鬼,驅使那些鬼魂為非作歹。
所說他相信傅清禾,可他更信自己的眼睛。
他昨晚一夜都沒睡,除了齊孟良一事,自然也有傅清禾的緣故。
如果傅清禾真的那般危險,自然是不能留!
察覺到沈遲對自己的警惕,傅清禾隻覺得好笑,可她才答應紀長梧,隻能半真半假的把紀長梧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天地可鑒,我可沒有害人!”
傅清禾告訴沈遲,紀長梧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想讓傅清禾幫他找家人。
沈遲本想攬下這活,可聽到後面傅清禾說起那男鬼失憶,隻好就此作罷。
“齊孟良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就不必過問了。”
沈遲淡淡丢下這句話,便是送客的意思。
傅清禾可不管他什麼打算不打算的,直接問道:“什麼打算?”
她還要問自己金手指失靈一事呢,哪能就此作罷,再者,若沒有她,沈遲也找不到那禁地,卸磨殺驢也不是這麼快吧?
現在來她面前擺官威,未免太晚了!
傅清禾臉色也沉下來,執拗的看向沈遲,非要問到底的作态。
見她這般,沈遲隻好解釋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了,齊孟良絕對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他自認脾氣已經很好了,若不是看在傅清禾的貢獻不小,沈遲才不會解釋這麼多。
可傅清禾還是不明白,她當然知道齊孟良不簡單,可沈遲昨晚明明可以将人拿下,偏要把事情弄得這般複雜。
仿佛看出傅清禾的不忿,沈遲歎了一口氣,隻好再次補充道:“齊孟良昨日的衣襟上繡着金縷草,此草隻在三皇子的封地生長。”
聽到這裡,傅清禾再是不懂,也明白那齊孟良怕是有皇子保駕護航。
看來這件事還真不是他們可以自己決定的。
可理解是一回事,真要傅清禾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實在不甘心!
從沈遲處離開,傅清禾正準備出門散散心,結果剛走到門口就遇到公孫弘。
公孫弘看起來有些慌張,連袖子上沾了墨汁都沒注意到。
“傅大師,我有事要說!”
傅清禾也不客氣,直接将人引至自己的院子。
剛一坐下,公孫弘就不迫不及待說起了自己的發現,“昨日夫子來找我與一位同窗,說要讓我們進内院,我總覺得有古怪,便尋了個借口溜出來......”
傅清禾驚疑不定,看着公孫弘緊張的神情,她蓦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似是察覺到她的心思,紀長梧連忙阻止,“不可以!”
公孫弘好奇的看向紀長梧,“什麼不可以?”
說着,他又看了幾眼紀長梧,疑惑道:“總覺得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不過他這句話聲音很小,除了紀長梧聽了心下一驚,傅清禾并沒有注意到。
傅清禾此時的心神都放在自己那計劃上。
他們光是猜測齊孟良或許在禁地殺害學子,卻并不知道他所做為何,那些學子的屍首又是怎麼被處理掉的。
沈遲不敢往下查,傅清禾可不怕。
剛好面前有個合适的人選,她當然得好好籌劃籌劃。
當然,她可不是要公孫弘去冒險,畢竟是人家的性命,因着前世的記憶,傅清禾可做不到害人,即便是間接害人也不行。
所以她打算自己走一趟!
紀長梧本以為傅清禾是想讓公孫弘冒險,沒想到她打算親自去,更加不允。
“不可以,我去!”
“你想都别想!”傅清禾直接打斷他。
開玩笑,紀長梧這般膽小,加上那禁地不知道有什麼淵源,竟然可以讓紀長梧顯形,就算不能對紀長梧造成實際傷害,可心理陰影肯定不少。
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事情,當然不願意讓别人去冒險。
而紀長梧此時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早知道他還不如......
“反正你也不可以去,要去也是我去!”
見對面的兩人“争吵”起來,公孫弘有些無奈,最後還是打斷了兩人。
“你們别吵了,要不咱們去問問沈大人吧?”
傅清禾他們一開始的确是哄騙了公孫弘,可等決定與公孫弘合作之後,他們便告知了真實身份,公孫弘自然是知道沈遲他們的身份。
比起傅清禾,他顯然更信任沈遲。
傅清禾本意是不想告訴沈遲的,但想到單憑她自己,還真做不了什麼,隻得不情願的去找沈遲。
“這件事還有待商榷......”沈遲沉吟着,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傅清禾直接翻着白眼道:“再商榷下去,公孫弘小命就要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