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絕不能留!
傅清禾在打量齊孟良時,他也在觀察他們三人。
齊孟良并沒有錯過傅清禾眼底的殺意,但他并沒有把傅清禾放在心上。
不過一江湖道士爾,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皮毛,倒來他面前賣弄。
最讓他警惕的反而是紀長梧。
他能明顯感受到,紀長梧的身上隐藏極大的威壓,與他曾見過的上位者一般無二。
至于沈遲嘛,齊孟良内心嗤笑:走狗罷了,不足為慮!
敏銳的察覺到齊孟良對自己的輕視,沈遲本該生氣的,可他現在實在太過震驚——傅清禾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憑空出現的男子看上去與他差不多年歲,偏生臉上強行裝出不谙世事的模樣,看得他牙直酸。
好端端的大男人,何必如此作态!
沈遲表示看不明白,甚至不忍直視。
齊孟良本還等着這幾人來質問自己,結果等了半天,除了傅清禾對他起了殺意,另外兩個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齊孟良生氣了,他很憤怒!
于是他打開了井蓋旁的機關,整個禁地都下起了箭雨,就連齊孟良都躲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地窖。
沈遲反應最快,飛身四處竄,硬是撐到了箭雨結束。
隻有傅清禾反應不過來。
确切的來說,她是來不及躲閃。
就算她腦子反應過來了,可暗箭已至眼前,她的身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眼睜睜看着幾支箭朝自己飛來。
閉上眼的那一刻,傅清禾還心想:她要是死在了這裡,有沒有可能再進行一次穿越?
腦海裡走馬觀花般回顧了自己的一生,發現自己并沒有什麼遺憾,唯一有點不平的,就是沒有親眼看到渣爹怄死在獄中,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飄回去看看呢......
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聽到了齊孟良那不可置信的聲音。
“不可能!你,你是什麼人?”
“不對,你不是人!怎麼會這樣?不......”
齊孟良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語無倫次起來。
傅清禾有些奇怪,睜開眼來看,結果看到了她後來每次回想都覺得心悸的一幕。
“清禾~”紀長梧擋在傅清禾面前,面色蒼白倒:“你沒事就好......”
傅清禾抖了一下,順着他低頭的方向看,幾支冷箭正貫徹他的身體,看起來格外滲人。
一瞬間,傅清禾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渾身僵硬,嗓子仿佛幹涸般,“嗬”了半天也發不出聲音。
還是沈遲看不過眼,走過來三兩下将紀長梧身上的箭全拔出來,看得傅清禾一驚,下意思想去阻止沈遲。
“噗~”一聲,沈遲手下生風,根本不擔心紀長梧會不會疼,随手将其中一支箭拿在手裡,看着箭身光潔如新,沈遲沒有絲毫意外。
倒是離得不遠的齊孟良早已兩腿發軟,要不是這地方本就不大,他能躲得更遠。
“你覺得怎麼樣?”傅清禾滿眼擔憂,心裡有些埋怨沈遲下手重。
紀長梧松了口氣,雙目含淚道:“我不疼的。”
聽到這話,傅清禾内心的愧疚再次加深,連忙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慌亂之下并沒有發現紀長梧在被她碰到時,有一瞬的不自在。
沈遲再次瞧向手中的箭,再次确認這上面什麼都沒有,他隻好默默移開視線,假裝自己看不到。
紀長梧好生“享受”了番來自傅清禾的關心,正得意間,卻對上了沈遲那一言難盡的眼神。
他渾身一僵,迅速回過神來,偏偏他此時還靠在傅清禾肩上,讓他更加難受了。
“喂!”齊孟良終于忍不住了。
明明他才是這裡的主人!這幾個人怎麼回事?還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沈遲瞥他一眼,像是終于想起齊孟良的存在一般,“你與齊家家主什麼關系?”
沈遲是親自檢察過齊家家主屍首的人,早就看出面前這齊孟良長相肖似齊家家主。
更别說這兩人都姓齊......早在來麓溪書院之前,沈遲就查到齊家與麓溪書院來往過密,他最開始就打算從齊家入手。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雲霓的刻意算計,沈遲依然會去齊家查探。
當然,正是因為雲霓,才讓沈遲更加懷疑起齊家與麓溪書院的關系......
見他看穿自己的身份,齊孟良并不覺得意外。
錦衣衛掌管全天下最多的情報,齊老爺子與齊孟良的通信雖然隐秘,卻也不是毫無痕迹的,更何況,齊孟良的這張臉就是最大的證據。
這也是齊孟良一開始沒有露面的原因。
可惜啊......
齊孟良搖頭歎道:“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可你們偏要來尋死。”
“既如此,那老夫便成全你們罷!”
見他又要開啟什麼機關,傅清禾連忙出聲制止,“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