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有些慚愧。
到底是經手的案子少了,要不回去之後去三法司看看?
遠在京都的三法司官員們:怎麼回事,總覺得背後發涼。
進了齊府,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熟悉的造景,傅清禾心下了然,這怕是與王員外買的那間宅子有些相像,隻是更加闊氣些罷了。
走過抄手遊廊,又步行了盞茶的時間,好不容易才走到齊老爺子住的正院。
傅清禾已經出了一身虛汗。
旁邊的沈遲依舊步伐平穩,見傅清禾累得出汗,還忍不住投來詫異的目光。
在沈遲的印象裡,像傅清禾這樣的修行之人,不應該步如青蓮,腳下生風嗎?
就算是騙子也不至于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假裝看不見沈遲疑惑的眼神,傅清禾淡定的走進正院。
自從那日把話說開後,無名面對傅清禾時仍然有些心虛,時刻跟着傅清禾身後,隐隐有讨好之意。
現在也同樣如此。
跟在傅清禾身後,路過沈遲的時候,無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遲隻覺得一陣暖風襲過,将他的衣領吹氣,差點糊在他臉上。
他皺着眉整理好衣服,慢悠悠地跟在傅清禾後面。
自從得知齊老爺子不見蹤影後,這整個齊府都被他的屬下翻了個遍,一點發現都沒有。
現在隻能期望傅清禾能找到點什麼......若是找不到......他就得早做打算......
傅清禾當然會盡心幫忙。
可随意轉悠了一圈後,她就知道,齊老爺子不會藏身在這裡。
無他,這裡是被錦衣衛重點“關照”的地方,要真有什麼馬腳,早就被翻出來了。
嫌棄般抹去椅子上的灰,坐了下來。
“有線索了?”
見傅清禾這般悠閑的坐在太師椅上,沈遲以為她是有辦法了,連忙問道。
傅清禾白他一眼,“沒。”
“讓我想想。”見沈遲神色失望,傅清禾又補充着。
窗外的樹上傳來幾聲鳥叫,沈遲往窗看了眼,轉身道:“我去别的地方找,有發現就拉動這個。”
說着,他把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遞給傅清禾。
想來傅清禾暫時也沒有辦法,沈遲是不會把希望全壓一個人身上的,與其耗在這裡,他還不如趕緊想别的辦法。
傅清禾接過一看,發現是一枚簡易的信号彈,類似于前世的那種煙花。
她點點頭道:“好。”
這齊府太大了,而沈遲的手下又不多,基本都守在齊府的各個出口,傅清禾要真的發現什麼,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讓沈遲知道,這信号彈倒是方便了她。
既然決定幫忙,傅清禾也不會敷衍,一邊在附近閑逛着,一邊在腦海裡回憶自己對齊老爺子的了解......
已知齊老爺子是一個極為重視家族的人,并且心狠手辣......這麼一想,這老頭子與傅清禾前世的渣爹還真有些相像。
回憶到這裡,傅清忍不住心裡一陣厭惡。
果然,活了兩輩子,她讨厭的類型依舊沒變。
那麼,如果是她那個渣爹遇到這種情況,他會往哪兒藏呢?
傅清禾沉思着,想到前世她也是這樣,把那人逼到絕路,連警察都找不到人,後面還是在那人給傅清禾買的房子裡找到的。
想到什麼,她冷笑着。
那房子說是送她的,可實際房産證上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
所謂的禮物,也不過是彰顯好名聲的手段罷了!
既然她那個渣爹可以藏在送給女兒的房子裡,那麼齊老爺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不知不覺,傅清禾已經走到了齊明顯的院子。
齊明顯就是齊元信名義上的爹,也就是齊家原來的繼承人,齊老爺子的親兒子。
齊明顯的院子因為久不住人而雜亂不堪,尤其是地上的雜草,發瘋了般長,甚至遮擋了路面。
傅清禾并沒有在意這些,隻是随意瞥了一眼,徑直往主屋走。
奇怪的是,不同于外面的雜亂無章,屋子裡倒是幹淨得過分。
随手在案桌上劃過,發現手指上并沒有沾染多少灰塵。
傅清禾眼眸閃了閃,心下的猜測更是确認幾分。
她與無名分頭行動,就差把這座院子掘地三尺了,别說齊老爺子了,連那老頭的衣角都沒看到。
兩人站在院子裡,都有些沉默。
無名正在為不能幫到傅清禾而悶悶不樂。
傅清禾則是在懷疑自己的猜測。
找了一下午,眼見日頭都要落下去,她還是沒有半點發現。
難道之前是她猜錯了?
其實齊老爺子早就跑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