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的頂撞烏丸蓮耶不是一點教訓都沒有。不影響身體而讓她痛苦的東西也不是一點也沒有,烏丸蓮耶想要做的話,可以挑選的就很多。
比如什麼用她的細胞培養幾個孩子,然後讓她看着那些孩子因為沒有營養而死去什麼的......
不過那些就有些太反人類了,不到萬不得已,烏丸蓮耶也不會那樣做。
他思索着摩挲手中的紙張,最後還是選擇了人性化一些的。
“讓她冷靜個把月吧,總歸還是看着長大的孩子。”
組織手底下的實驗室多的是,随便找一個,不做實驗,讓貝爾摩德的身體維持在一個穩定的階段還是很簡單的。
黑死酒費盡心血也隻是讓烏丸蓮耶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好了一樣,但是這也是看起來,真實的情況,烏丸蓮耶自己清楚。
他仿佛一個馬上就要漏氣的氣球,在馬上要不行的時候,被膠帶給粘住了漏氣的地方。
但是那種地方太多了,縱使膠帶很多,那氣球本身就是千瘡百孔。
他不想死,他也不能死。
烏丸蓮耶眼中帶着一絲赤紅,卻在醫囑下隻能強行忍下心頭的暴躁。
這種日子太過于煎熬,但是他甘之如饴。
但是好在,瑪麗嘗試的窮舉法沒有真的耗費三個月的時間,僅僅一個月後,瑪麗就帶着一抹蔑視的沖入黑死酒的實驗室。
“卡瓦的藥劑我會嘗試着和瑪麗發現的物質進行研究,至于經費之類的,boss你抓緊審批。”
黑死酒的訊息仿佛一縷曙光,讓烏丸蓮耶陰沉了一個月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心情頗好的烏丸蓮耶,手指勾着自己已經潔白的發絲。
這沒有一點生命力的顔色,何時才會成為充滿了生機的黑呢。
他真的期待,期待宮野志保,也期待黑死酒的成果。
他耗費如此多的精力和資源供養着他們,也需要給他一些曙光吧。
“對了,把貝爾摩德放出來吧。”
烏丸蓮耶這時候想起來了她,思索了下後,感覺三十多天已經足夠讓貝爾摩德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貝爾摩德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身體的皮膚甚至有些感受不到外界陽光的溫暖。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指标很完美,完美到這三十多天她連昏迷都做不到。
“哈……”
她擡手遮住刺目的陽光,看向身後的大門。
說是給了她權力和自由,卻又讓她如同那些實驗體一樣被蔑視。
這就是她的權力和自由。
可笑。
貝爾摩德回到了烏丸蓮耶的身邊,她此時仿佛一隻溫順的貓咪,乖巧的任由他撫摸。
“現在懂事了嗎?”
烏丸蓮耶看着纏繞在他指腹上的金色發絲,眼神中充滿了晦暗之色。
“是,先生,我會聽話的……”
貝爾摩德受不了那些研究員看動物一樣的眼神,更受不了仿佛一塊爛肉一樣被捆在手術台上的感覺。
“那就好,我已經足夠寵溺你了,聽話一些,也少受些罪。”
此時的烏丸蓮耶仿佛最是關切人的長輩,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發絲。
貝爾摩德安靜又溫柔的任由烏丸蓮耶擺弄,她仿佛那隐匿在暗處的蛇,随時反噬主人一口。
對烏丸蓮耶來說,貝爾摩德的存在也隻夠他溫存幾下,展示完了自己的溫情,便随便的将她丢棄到了一旁。
“對了,琴酒這個月是不是沒有來過?”
輪椅劃過地闆的動靜,微微遮擋住了烏丸蓮耶的聲音,在他說話的時候,貝爾摩德微微擡起了頭。
她聽着烏丸蓮耶在說着琴酒,說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反而每次都要被他叫才知道過來。
聽着他說琴酒明明在他身邊睡的很香,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在睡覺的時候有些扭捏。
呵。
龌龊的老男人。
貝爾摩德看着烏丸蓮耶的背影,隐隐的感覺他對琴酒的想法不太對勁。
“先生。”
貝爾摩德大膽地出聲喊住了烏丸蓮耶,帶着明顯溫順模樣的看向他。
“我有些事情想要同您說。”
這種時候,貝爾摩德會說什麼。
大概是琴酒的事情吧。
烏丸蓮耶坐在輪椅上,帶着一絲輕蔑地看向貝爾摩德,他倒是想聽聽這個女人會輸出什麼樣的話。
“您,要不要靠近一些。”
貝爾摩德含蓄的笑容讓烏丸蓮耶看到了一絲危險。
他完全不怕貝爾摩德會搞什麼小動作,揮了揮手,讓烏丸蓮耶靠近了幾分。
“先生。”
貝爾摩德的身上帶着一股腌入味的香,聞的烏丸蓮耶有些不舒服。
他剛想張口讓貝爾摩德離遠點,卻聽到了女人壓低了嗓音的話。
“琴酒欲求不滿了呢,您要不要……”
唰!
烏丸蓮耶蒼白的仿佛枯骨一樣的手掌,緊緊的握上了貝爾摩德的脖頸,平時那副含情脈脈的眼此時如同鋒利的刀,刮上了貝爾摩德的臉。
“先生……”
“我可一點也沒有說錯呢,上個月見面……”
伴随着貝爾摩德的話,烏丸蓮耶的手掌越收越緊。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