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澄沒有想到容澈會喝酒。
按容青訣對容澈的嚴格教育,容澈直到18歲之前都沒敢喝過酒。
要是拿到畢業證太興奮,也未免太過了些。
容澄匆匆告别同學,跟輔導員一起去往教務處。
還沒進門,就聽見容澈黏黏糊糊的聲音:“容,容澄這個讨厭鬼!”
輔導員瞅了眼容澄的表情,很好,很平靜。
“我,我讨厭他!”
“你讨厭誰?”
容澄邁步進門,隻看見一個白色的雪球躺在沙發上,懷裡抱着一瓶啤酒,任憑保安怎麼拉也不肯松手。
容澈醉得迷迷糊糊,擡眼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容澄,更加迷茫。
自己明明是去買酒,怎麼就跑到容澄面前了?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罵容澄,容澈正憋得一肚子火,一見容澄,就跌跌撞撞地撲到對方懷裡。
“你啊,你這個壞人!”容澈腳底一滑,死死抓住容澄的衣領。
容澄長臂一伸,直接勾住了容澈的細腰。
懷裡的容澈還在嘟嘟囔囔地叫嚷,吵得容澄耳朵疼,“安靜。”
冷冰冰的兩個字,卻把容澈吓得酒醒了三分。
他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容澄,眉頭一皺,控制不住地埋頭大哭,“你……你兇我!!!”
“容澄同學,這……”輔導員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容澄冷靜地凝視懷裡的小人,沉穩持重地沖老師低頭,“抱歉,我這就帶他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
容澈一句話還沒出口,嘴唇就被容澄的手堵住。
他恍恍惚惚地被容澄從教務處拉出來,跌跌撞撞地走到最近的體育館裡。
下課後的體育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柔軟的夕陽照在橡木色的地闆上,夜與光的融合讓這裡顯得格外幽靜。
容澈迷迷糊糊的,臉上滿是紅暈,身上也盡是酒氣。
他癡癡地望着容澄,感覺冰冷的手心貼在自己炙熱的臉頰上,倏地一怔,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嘔!”
結實的手掌有節奏地拍打着他的背。
容澈好不容易緩過勁,眼裡的容澄逐漸清晰起來,又是控制不住地大哭:“嗚嗚嗚嗚!”
“哭什麼。”
容澄強硬地捏住容澈的下巴,迫使對方停止痛哭。
“為,為什麼……”
容澈說話一頓一頓的,容澄皺眉追問道:“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大家都愛你?”容澈迷茫地捧起容澄的臉。
他想知道自己和容澄到底有什麼不同。
臉與臉的距離無限拉近,容澈眨了眨眼,現場的眼睫毛仿佛能滑過容澄的臉龐。
他們鼻尖對着鼻尖,仿佛下一秒,就會唇齒相融。
“容澈。”
容澄忽然抓住容澈的兩臂,把人按在地上。
暖黃色的夕陽逐漸被漆黑的夜光替代。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
容澄的身軀逐漸伏下。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