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謝明夷靠在後座,指尖輕輕敲着膝蓋,側眸看向身旁的隋漠。
"今晚狐狸先生表現得很不錯。"她語氣慵懶,對着隋漠誇獎。
隋漠微微傾身,不動聲色地拉近兩人距離:"謝小姐滿意就好。"低沉的聲音裡藏着隻有她能察覺的溫柔。
謝明夷輕笑,正要說話,卻見他伸手替她攏了攏滑耳畔的發絲。這個親昵的動作讓她指尖微頓,擡眸正對上他專注的目光。
"盛泊淮在試探您呢。"他聲音很輕,指腹卻在她肩頭多留戀了一秒才收回。
"他當然會試探。"謝明夷眸中閃過一絲譏諷,"商人逐利是天性。"
隋漠忽地低笑出聲,在靜谧的車廂裡格外清晰。他微微側首,流轉的霓虹在他鋒利的輪廓上投下斑駁光影:"那我的天性便是愛上謝小姐。"
這直白的話語讓謝明夷罕見地怔然。她望進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其中翻湧的暗潮幾乎要将人吞噬。
隋漠想到剛剛他們聽到古谙老師的名字神色複雜,但想不透哪裡不對,疑惑問道:"古谙老師的名字,似乎讓他們格外在意。"
謝明夷聞言輕笑:"畢竟古家的古谙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
車窗外,霓虹燈光掠過,映在隋漠的側臉上,勾勒出鋒利的輪廓。他垂眸,聲音愉悅:“那我還真是榮幸之至。”
謝明夷笑意加深:"是你自己打動了她,而且我說過你值得所有美好的東西。"
隋漠假裝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耳畔微紅,反手與謝明夷十指相扣,"謝小姐說的永遠都是對的。"
夜色深深,世熹園的輪廓在遠處若隐若現。黑色邁巴赫無聲地滑過寂靜的街道,路燈投下的光暈在防彈玻璃上暈染開來,将後座籠罩在一片朦胧的琥珀色光霧中。
回到世熹梳洗過後的謝明夷靠在柔軟的雨花織金緙絲枕堆裡,卧室裡隻亮着一盞暖黃的鎏金琺琅宮燈,光線溫柔地籠罩着她。薰爐無聲地吐着白檀香,淡淡的霧氣在空氣中缭繞。
她剛挂斷和遠在京市的父親法魯利斯的通話,手機屏幕還亮着,阿什林的視頻通話請求就跳了出來。
她按下接受,阿什林的臉立刻出現在屏幕上。她金發披肩,裹着一件真絲睡袍,正歪在沙發裡懶洋洋地梳頭發,藍眼睛閃爍着促狹的笑意。
"聽說你在華國遇到一隻歌喉婉轉動人的知更鳥?"她語調輕快,指尖繞着一縷發絲,"我在華國的社交軟件上看到他了,天啊,那張臉簡直像是神話裡用歌聲蠱惑水手的海妖。"
謝明夷輕笑着揉揉額頭,對她說的話眉宇間滿是認同之色。
阿什林眨了眨眼,忽然換上一副揶揄的表情:"對了,林頓家的兩位少爺今天又拐彎抹角地問我,你什麼時候回K國。"
阿什林慵懶地陷在絲絨沙發裡,指尖繞着垂落的金發卷玩,唇邊噙着得意的笑。她想起今天下午在畫廊偶遇歐維爾時,那個向來隻對财務報表感興趣的工作狂,居然破天荒地問起謝明夷的歸期,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丹尼斯那個花花公子會打聽倒不稀奇,"她對着屏幕狡黠地眨眨眼,藍眸裡流轉着惡作劇般的光彩,"但你是沒看見歐維爾今天旁敲側擊問你情況的模樣。"
她突然前傾身子,真絲睡袍滑落肩頭,手指指了指旁邊,"親愛的,你該看看林頓兄弟為了套話送來的那幅莫奈真迹,就挂在更衣室那面威尼斯鏡旁邊。"
阿什林得意極了。"我的Vannia果然無人能抗拒,連歐維爾這樣的冰山都為你融化了呢。"
窗外鳥類的夜啼忽然響起,阿什林聞聲挑眉,故意拉長語調:"不過現在嘛——"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謝明夷,"看來某隻知更鳥已經在枝芽上鳴唱求偶了?"
"月底。歐維爾不是有很多商業夥伴嘛。"謝明夷輕笑着回答,"到時候帶他見你。"
"這麼久?我明白了,甜心我一定用這個消息多挖幾個客戶的。"她忽然眼睛一亮,湊近屏幕,"等等,你不會要帶他去夢境島吧?"
謝明夷唇角微揚:"你猜對了。"
"噢——"阿什林誇張地捂住心口,"看來他是真的很愛你,你才會讓他去參加你的成年禮舞會。"她故作委屈,"甜心,你會愛我要比他多的,對吧?”
得到謝明夷點頭保證的阿什林才不情不願地歎氣:"好吧,放過你了。"
她歪着頭,忽然狡黠一笑,"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嗯?"謝明夷挑眉。
"下次見面,我要聽你彈《月光》——就我們倆,不準帶别人。"
她眨了眨眼,語氣裡帶着不容拒絕的任性。
"成交。"謝明夷低笑,指尖輕輕敲了敲手機邊緣:“過幾天會有一個驚喜,不過不需要太驚訝。”
阿什林疑惑:"什麼驚喜?"
謝明夷沒直說是什麼驚喜,而是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阿什林放棄追問,伸手去拿床頭的絲絨眼罩,"晚安,我的甜心。"
"晚安,我的阿什林。"
屏幕暗下去的瞬間,卧室徹底陷入靜谧。謝明夷将手機放到一旁,仰頭望着床頂的紫檀木雕花承塵,月光透過雲紋紗帳灑落,在地闆上勾勒出朦胧的銀邊。
謝明夷伸手熄了燈,她輕輕閉上眼,唇角仍帶着未散的笑意。
窗外,夜風輕輕拂過紗帳,案頭的青花蓮紋瓶裡,幾枝素心蘭在夜影下搖曳。
音符秋季賽經過激烈角逐之後,今天晚上是争奪最後冠軍的時刻,各家公會摩拳擦掌準備争奪冠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漠水直播間,畢竟今年橫空殺出的「世界為我而歌」可是勁敵!
音符秋季賽的決賽夜,整個直播平台處沸騰之中。
隋漠調整了一下攝像頭,取消了慣用的虛拟形象。當那張妖孽蠱惑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時,彈幕瞬間停滞了一秒,随即以更瘋狂的速度爆發。
【卧槽!漠水老師終于露臉了?!】
【這銀發是認真的嗎?太犯規了吧!】
【漠水老師,有人在咖啡廳遇到你了是真的嗎?】
【媽媽我戀愛了!這顔值是真實存在的嗎?】
【等等,這背景是哪裡?好奢華的感覺...】
隋漠微微勾起嘴角,銀灰色的發絲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他擡手将額前碎發向後梳去,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那雙标志性的狐狸眼。指間閃耀的戒指在銀發散落間一閃而過。
"怎麼?不認識我了?"他明知故問,聲音裡帶着一絲調侃。
【老大!網上有人說在君庭遇到你們了是不是真的!】
【我要看歌總!!!快讓歌總出鏡!!!】
【???老大你這環境是在哪個古建築裡啊?布置說不出來的好看!】
【難不成是歌總家!!!!】
【漠水老師是這樣的,我有東西上次落在你這位置了,你可以給我發送一下定位嗎?】
【我從小就被拐走了我記得我家小時候就是這樣的,請告訴我這是哪裡!】
【漠水老師你偷偷告訴我,我給你發兩百紅包】
【樓上你不是要笑死我,兩百塊錢就把漠水打發了?給我我還能誇一下你人傻錢多】
【漠哥!苟富貴,勿相忘!我們當年桃園三結義的諾言還算數嗎?】
“她不在這。”隋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看到這些彈幕,眼神裡滿是驕傲和占有欲。和上次耍了他們的挑釁如出一轍的意思:想看?沒門!
彈幕瞬間爆炸,觀衆記起當初被耍的憤怒,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言論刷滿了屏幕。
【一二再再而三!姐妹們沖他!把他沖爛!】
【看得我癢!好想套麻袋打他一頓!】
【呵呵呵呵漠水老師我已經對你脫粉轉黑了,除非你把歌總給我們看我就原諒你!】
【男人你這是在玩火!沒想這句話會從我嘴裡說出來!】
【撒潑打滾無理取鬧我想看歌總!】
【漠水老師你太自私了,歌總是大家的瑰寶!】
【歌總要不要看看我們語音廳的小哥哥小姐姐唱歌好聽脾氣好會哄人保證比漠水老師無私!】
【長得沒有漠水好看都白搭,聲音都沒人比得過,長相更沒有可比之處了。】
【老大長這麼好怎麼沒有進娛樂圈,簡直是造福蒼生啊】
彈幕還在争論不休的時候,漠水接到了PK比賽開始的通知。随際就彈出一個PK頁面,左邊是他,右邊是一個扮相古代公子溫文爾雅的主播。那主播先是疑惑地看了看隋漠的名字,又看了一遍隋漠的臉,興奮得手舞足蹈連形象都不顧了,大聲歡呼:“家人們,我連到歌總家養的金絲雀魅魔啦!”
一句話把隋漠嗆到了,把兩方彈幕都逗笑了。
【對面主播是不怕死的天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歌總家養的金絲雀魅魔!什麼大實話!你還真敢在漠水老師面前說】
【樓上你是不是忘了歌總也在!】
【更好笑了,家人們!】
【音符今日笑點第一,在漠水老師和歌總面前捅破他們的奸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和當面翻出我中二時期的暗戀日記又當面對着我讀有什麼區别!】
【尴尬到腳趾摳出城堡了家人們】
【該!漠水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先被徒是非調侃過有了抵抗力,隋漠很快就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就是眼尾被嗆得绯紅。
隋漠緩過勁來,眯起眼睛看向對面還在興奮中的主播。"你剛才叫我什麼?"
對面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漠水老師我開玩笑的!就是...網上都這麼傳..."
話還沒說完,玫瑰城堡的華麗特效在屏幕上轟然綻放,刹那間将PK條壓得死死的。謝明夷的賬号甫一出手,勝負已定——隋漠以壓倒性優勢晉級成功。
彈幕瞬間炸開了鍋。
【啊啊啊是謝總!!】
【謝小姐快管管隋漠!】
【他剛才又欺負我們了!】
【還不讓我們看你!】
隋漠看着滿屏告狀的彈幕,唇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他微微傾身靠近鏡頭,那雙桃花眼在特寫裡格外勾人:"謝小姐,晚上好。"尾音上揚的問候裡,帶着隻屬于某人的親昵。
鏡頭捕捉到他纖長的睫毛輕輕一眨,像是蝴蝶掠過心尖,惹得彈幕又是一陣尖叫。
謝明夷看着屏幕裡那隻沖她抛媚眼的小狐狸,唇角微揚,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刹那間,絢爛的特效如星河傾瀉,隋漠的名字直接沖上小時榜榜首,自此再未跌落。
彈幕瞬間沸騰,酸氣沖天:
【啊啊啊謝總别被他騙了!】
【這狐狸精就會撒嬌賣乖!】
【謝小姐快治治他!給他套女裝金鍊子!】
【對對對!絲帶綁手腕上,看他還能怎麼撩!】
謝明夷掃過這些跳脫的提議,眼底笑意更深,指尖若有所思地輕點桌面——嗯,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隋漠看到彈幕裡這群牛鬼蛇神一般的觀衆心想自己今晚可能大概也許不會太好過。
事實證明他的第六感沒錯,打發走第一個道破真相的主播,後面連線的主播看到他一開口就是:喲!這不是歌總家養的金絲雀魅魔嗎?
深刻地讓隋漠體會到了何為社死!
但人嘛,不要臉天下無敵!
隋漠他變态了,他當所有人和謝明夷的面直接進化了。
對面主播一開口,隋漠就特别驕傲地承認,是的,歌總家養的金絲雀魅魔就是我,也隻有我才能配得上這個名号!
PK輸了的主播不但比賽輸了還受到了精神傷害被塞了一嘴狗糧,隋漠功不可沒。
這場啼笑皆非的鬧劇最後在隋漠一騎絕塵奪得秋季賽冠軍的結算下拉下帷幕。屏幕畫面漸漸暗下,但粉絲們的狂歡才剛剛開始。
#金絲雀魅魔#的話題在賽後迅速沖上了熱搜,隋漠被嗆的名場面收獲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天後,格蕾絲踩着細碎的陽光走進書房,将一份燙金請柬輕輕放在謝明夷面前的桃花心木桌上。
謝明夷正陷在墨綠色天鵝絨扶手椅中,手邊水晶杯裡的古堡1982漾着暗紅漣漪,音響裡班得瑞的《雪之夢》流淌到最溫柔的段落。
翻開的書籍攤在膝頭,王爾德那句"真正的愛人多是痛苦的、沉默的"正躺在淡青暗紋的紙頁上,被一枚墨玉書簽壓出弧度。
空氣裡浮動着蜂蠟混合雪松木與書頁墨香的氣息,牆角的落地鐘擺正以催眠的節奏滴答作響。
"小姐,音符那邊發來邀請函,邀請您以股東的身份出席。"她頓了頓,眼中閃過笑意,"隋漠先生作為本屆冠軍的身份出席。”
格蕾絲将請柬展開:"說來也巧,典禮當天恰好是隋漠先生的生日。"
謝明夷聞言挑眉,紅唇勾起似笑非笑:"世界上所有的巧合無非是處心積慮的試探,不過無傷大雅。"
她起身走向落地窗,陽光在她精緻的側臉投下細碎的光影。"從K國帶來的那些禮物,是時候派上用場了。"她轉身時,半開玩笑地說,"記得做好飛行報備手續,我可不想被華國的洲.際導.彈瞄準。"
格蕾絲會意地輕笑:"已經安排妥當。需要提前告知隋先生嗎?"
"當然不。"謝明夷從桌上拿起一杯紅酒,她輕輕搖晃着紅酒杯,酒液随着晃動折射出寶石般的光澤,"我很期待吓到他的表情。"她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全息投影設備也要準備到位。"
"我要讓這個世界..."她将酒杯舉向陽光,看着光線穿透深紅的液體,"千百年後永遠銘記這一天。"
格蕾絲優雅地欠身:"一切如您所願。"
塗是非的電話打來時,隋漠正站在湖邊喂那群養不熟的白羽鹭鳥。這些被矜貴飼養着的鹭鳥似乎天生就懂得看人下菜碟,欺軟怕硬的本性發揮到了極緻。對他這個臨時飼養員格外不客氣。
最溫順的那隻也不過是懶洋洋地瞥他一眼,對遞到嘴邊的鳥食愛答不理;更有甚者,叼起飼料就往他身上砸,轉頭便撲棱着翅膀飛向淺灘,得意洋洋地啄食遊魚。
隋漠恨得牙癢癢,眼見那隻最頑劣的鹭鳥竟還猖狂地回過頭來,沖他發出嘲笑般的鳴叫,把他氣得夠嗆:"遲早讓謝小姐把你們都炖了!"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隋漠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塗是非"三個字,他按下接通。
"漠子,秋季賽頒獎典禮的事,老徐通知你沒?"電話那頭,塗是非開門見山地問道。
"等等,我看看綠信。"隋漠切換界面,果然看到徐東發來的消息。音符平台邀請他作為秋季賽冠軍出席明晚七點的頒獎典禮。"看到了,明天準時到。"
"那就好。"塗是非的聲音忽然壓低了幾分,帶着幾分八卦的意味輕聲問道:"老徐托我打聽......歌總會來嗎?"
"不清楚。"隋漠的回答幹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他從不會仗着寵愛僭越過謝明夷替她答應任何事。在他心裡,任何人都沒有謝小姐來得重要。
“行,那我讓老徐死了這條心。"
徒是非聽出他話裡的堅決,知道再問也是徒勞。聽筒裡傳來徒是非的道别:"明天見。"
挂斷電話後,隋漠全然沒了喂鹭鳥的興緻。他将鳥食随手放回原處,轉身登上代步車,徑直駛向主樓尋找他的謝小姐。
推開書房厚重的雕花木門,隋漠像隻大型犬撲進謝明夷懷裡,聲音裡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謝小姐,我被那些鹭鳥欺負了。"
活脫脫在外面被欺負了來找靠山撐腰的杜賓。
這副罕見的稚氣模樣讓謝明夷險些笑出來。她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指尖描摹着他挺拔的脊線,柔聲哄道:"我讓格蕾絲停了它們三天的夥食,給你出氣好不好?"
謝明夷想起白羽鹭鳥都快胖成球的體型,減減肥也好。
聽聞謝小姐要為他"報仇",隋漠頓時眉開眼笑。他直起身,牽着謝明夷的手便往四樓的更衣室走去。
"謝小姐,明天我要出席音符頒獎典禮,您覺得我穿哪件最好看?"隋漠溫柔地将謝明夷安置在絲絨座椅上,自己則站在琳琅滿目的衣櫥前。身後整個房間的定制服飾,每一件都是謝明夷親自挑選的珍品。
謝明夷眸光流轉,在絢麗的色彩海洋中精準地選中了一件黑色大衣。這件由Golden Spider Silk混紡駱馬毛制成的傑作,在燈光下流淌着細碎暗金的光澤,出自泰倫斯家族禦用裁縫之手,剪裁利落,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還缺點意思…..."謝明夷若有所思地輕點朱唇,"格蕾絲,把上周送來的那枚鴿血紅寶石取來。"
如影随形的格蕾絲悄然現身,雙手捧着一個精緻的螺钿黃花梨木匣。匣蓋開啟的瞬間,一縷血色的光華便迫不及待地溢了出來。
那枚鴿血紅寶石靜靜卧在黑色絲絨上,猶如一滴凝固的鮮血。完美水滴形切割,每一處棱角都經過大師精心打磨,在燈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火彩。寶石内部仿佛封存着一團燃燒的火焰,
這是産自緬國抹谷礦區的稀世珍寶,曆經億萬年的地質孕育才形成的完美晶體。寶石表面呈現出鏡面般的光滑質感,邊緣鑲嵌着極細的鉑金藤蔓紋飾,纏繞着那滴驚心動魄的紅。
當謝明夷親手為他戴上項鍊,冰涼的鍊條滑過頸間肌膚,那滴如血般豔麗的紅寶石垂落在他的鎖骨下方,隋漠不禁屏住了呼吸。它随着呼吸似有生命般在他胸間脈動,為他精緻的輪廓平添幾分妖冶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