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斜斜灑下,給許家院子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因為期待着今天的外出,許家大妹許玲月早早就起床,為家人做好早餐,給幼妹玲音也紮上了可愛的小揪揪。
許玲月十四五歲,是個秀氣柔美的少女,臉頰還帶着點稚氣未脫的嬰兒肥。一身淡粉色衣裙,人比花嬌。
吃着早餐的唐初夏才多看兩眼,就被許七安目光警告——喂,可不許對我妹妹有心思啊。
她隻好悻悻挪開目光。
是原主妹妹又不是你妹妹,護妹狂魔!
飯後,許二嬸喜滋滋地拿出自己為唐初夏剛做好的衣裳出來。
這些日子唐初夏過得實在狼狽——被“發配”得匆忙,換洗衣物有限。白天整理卷宗,晚上還要漿洗衣裳。好在衙門撥了銀子給許家作為經費,許二嬸特意買了布匹,花了好幾天事件趕制,終于在今天大功告成。
“轉個圈給嬸子瞧瞧!”
院落中,換好衣服的唐初夏乖巧地張着手臂轉了個圈。
許二嬸越看越滿意:“這腰、這肩、這臉蛋……哎喲喲,哪家姑娘要是被我們小唐看上,那可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天青色的衣料襯得她膚白如玉,束腰設計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形,連向來矜持的許玲月都看得眼睛發亮——原來那個總穿着烏漆麻黑捕快服的唐快手,拾掇起來竟是這般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好看!比大鍋好看!”小豆丁許玲音蹦蹦跳跳地鼓掌,肉乎乎的小手拍得通紅。
話音未落,她圓潤的臉頰就被許七安一把捏住。後者眯起那雙桃花眼,拉長聲音威脅道:“嗯?再說一遍誰好看?”
“大鍋好看!大鍋最好看!”小丫頭立刻見風使舵,逗得全家人笑作一團。
許七安這才滿意地松開手,抱臂打量着唐初夏。昨夜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竟覺得同僚眉清目秀——如今見全家人都看直了眼,頓時釋然:
不是他有問題,是這小子确實生得俊!
“唔……還行吧。”他故意拖長聲調,嘴角卻不受控制地翹得老高,“沒給咱們穿……咳,沒給衙門丢臉。”
唐初夏臉上挂着假笑,腳趾恨不得摳出三室一廳。
雖然她不算多社恐,但許家院門大敞,十幾個街坊鄰居正站在門口往裡瞧,在這麼多人面前當展品,她的腳趾都摳累了。
許二嬸欣賞得意猶未盡,但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夠完美。
後退三步,仔細端詳,擡頭一瞅後得出結論,“小唐這發帶顔色是不是不太搭?”
唐初夏用的還是衙門統一發放的黑色束帶,款式普通,平時藏在帽子下沒什麼問題,但今天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許七安立刻說道:“二郎肯定有顔色合适的。”
讀書人嘛,都喜歡些月白天青的素色,他頭也不回地往許二郎的房間跑去。
“喂,好歹問問我啊!”一旁看熱鬧的許二郎許新年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氣鼓鼓看大哥從自己屋裡拿了個發帶出來。
唐初夏剛要伸手,卻見許七安已經湊到跟前。他仗着身高優勢,指尖輕輕一挑——
烏發如瀑傾瀉而下。
許七安一愣。
那發絲掠過他掌心時,竟比絲綢還要柔滑,帶着若有似無的幽香,激得他心頭莫名發癢。
唐初夏屏住呼吸:完了完了,該不會要上演“你紮着頭發我死活看不出來性别,長發一散落,啊原來你是女子啊”的狗血戲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