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事。”

“你快回家吧，已經很晚了。”

白陽點點頭，他看得出楚甯此刻并沒有說話的興緻。他輕手輕腳地走出院子，替她關上了門。

一切安靜了。

楚甯看着天上慘白的月亮，目光下移，認認真真地看着慘白月光下的屋子。

這座帶着小院的宅子并不便宜，當初是咬了牙用僅剩的錢租下的。那時還想着慢慢攢錢，等有了多的錢還想買頭驢在院子裡拉磨。

可惜一切願景都成泡影。

*

慘白月光下，正往家走的白陽經過江宅，他想了想，走過去敲響了江家大門。

很快，他見到了江钰行。

江钰行吃驚，“你醒了？怎麼不在書院休息就回來了？”

白陽笑道：“我擔心你們，就回來了。”

“我們？”江钰行很快聽出話中意思，“你去看過楚甯了？”

“對，”白陽皺眉，“钰行，楚姑娘要沒地方住了。”

“啊？”

“我去的時候，剛好房東找她，要她馬上搬走。她求了半天，才有了兩天給她搬的時間。”

江钰行皺眉，“不是和天馬幫談好了，怎麼還要搬？”

白陽驚訝，“什麼天馬幫？你知道什麼？”

江钰行也驚訝，“楚甯什麼也沒和你說？”

“她情緒不好，我就沒問。”白陽推他，“你和我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钰行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都講給他聽。

“原來是這樣。”白陽輕聲道，“她娘親托你照顧她？”

江钰行聽着怪怪的，立馬大聲道：“她娘親神經錯亂！當時我沒答應，也沒來得及叫她托你照顧，人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我和楚甯勢同水火，怎麼照顧她？我有病嗎？”

白陽低着頭，“你說，我該怎麼做？”

江钰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來就替你想好了，一百兩你幫她還就行，你錢不夠，我可以借你。至于住處，你可以給她找個客棧小住，這不就完了？有錢有房，她肯定會很感激你，說不定很快就能嫁給你。”

白陽愁道：“真這麼簡單嗎？”

江钰行拉着臉道：“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而且你要照顧好她，不然她娘親回來，你怎麼交待？請勇敢一點吧！”

白陽想了會兒，面露微笑，“好，我試一試。”

目送白陽走後，江钰行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站在他身後。

“你站那要吓我嗎？”江钰行勾住他脖子往院子裡走，“剛從家裡回來就該好好休息。”

“我是來看你有多忙！從吃好晚飯就不見你人。”

“嗯，是挺忙的，走，我有事想找我大嫂你大姐。”

“又惹什麼事了找我姐姐？别又是為了白陽吧？”少年停住腳步，一個手肘過去，江钰行嗷了一聲捂住腹部。

“青雲，你下手真黑啊！”江钰行爬上青雲的背，饒是青雲怎麼樣也無法将他甩下來，“你對白陽好點嘛，他人真不壞。”

忽地一道女聲響起，“你們大晚上在幹什麼呢？擾人清淨。”

“大嫂！”江钰行“嗖”的一下跑到她身旁，“我有點事想勞煩你。”

“又在外面惹什麼事了？”大嫂輕笑道。

“我哪有惹事！”江钰行積極辯解，“我剛才遇到天馬幫為難一個姑娘，就小小用了下咱們家的名頭，人家看在我家面子上勉為其難地放過了她。我想了下，想托大嫂帶點心去看看天馬幫幫主的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