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哼了一聲,“打了,是因為那小孩偷了我的錢,我想給他一點教訓。萬一他哪天偷了得罪不起的人,下場隻會比我打手要慘得多。”
白陽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果然有誤會。”
“白公子,我想勸一句。這家夥當時挺身而出,我還當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但他在大樹上偷窺,我對他的印象徹底改變。你應該和他劃清界線,免得學壞了。”
白陽臉色變了,“他真的沒有惡意,是個好人。”
楚甯嗤之以鼻,“哪個好人會跟蹤一個女子,還行為猥瑣?你當他是朋友,為他說話也無可厚非。”
白陽支吾着,連連保證他是好人,不會學壞。
他走回江钰行身旁,将打小孩的手來龍去脈講給他聽,末了望着越聽越皺眉的江钰行說道:“你真的誤會她了,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兇殘的人。”
江钰行别過頭,“沒準她在騙你,好維護自己的形象。”
白陽笑了笑,“钰行,那事就算了吧,玉片給我,我來還給她。”
江钰行眼珠轉了一圈,又盯住白陽,“萬一她問你玉片為什麼在你手上,你要怎麼答?”
白陽愣住,這問題他确實沒想過。
“所以,按原計劃進行,這對你也不虧。”
已吃完豆腐腦的江钰行用筷子不住地敲碗,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郭紅望了過去,推了推楚甯,“甯兒,他們吃完了都沒走,顯然是等你呢。你去收拾,我去探探老闆娘口風。”
楚甯轉頭,隻見兩個人都望着她,一個溫和,一個眯眼,眯眼的那個像是在向她挑釁。
她無語,還是走了過去收拾空碗,一句話也不肯說。
江钰行慢吞吞地伸出右手,手掌在她眼皮底下張開。
楚甯瞳孔急速收縮,“我的玉片!”正要伸手去拿,眼一花,江钰行已收回了手,玉片繞着他手指一圈一圈地轉。
她立時明白了過來,他來者不善。按捺住胸口的怒氣,平靜問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想怎樣?”
江钰行笑道:“爽快,那我直言了。昨天我越想越氣,所以我要出氣。”
楚甯臉色鐵青,眼中若有刀子,他此刻已千瘡百孔。
白陽不忍心,說道:“钰行,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被潑水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就還給她吧。”
江遠行白了他一眼,他起碼等他提出要求再阻止。
“你别管。”江钰行又盯向楚甯,“你敢不敢夜裡去城郊墳地附近的破廟呆一炷香。你敢,我就還你。”
楚甯臉上現出猶豫之色,白陽插嘴道:“钰行,算了,那地方晚上很恐怖,不是女孩子能呆的。你就别為難她。”
又那麼早懇求,江钰行滿腔興奮如同一盆燃得正烈的火被潑了水澆熄,隻剩難看的灰。
他白着眼道:“好吧好吧,看在你面子上算了,以後萬一我缺錢花了,你要借我啊!”
白陽剛說行,楚甯卻怒目道:“不行,白公子,你别求他。”
她對江钰行說道:“隻要夜裡在那半個時辰,你就會還我了嗎?”
江钰行愣住,下意識地說了個對字。很快,他正視這個被他小瞧的姑娘,因為他看得出來,她已經決定答應了。
白陽也呆了,本以為她會開開心心準備拿回玉片的,誰知事情是如此走向。他連忙給台階,“楚姑娘,钰行都要還你了,就算了吧。”
楚甯不聽,她瞪着江钰行,語氣無比冷靜,又無比冷淡,“誰不去誰是烏龜。”
烏龜?
江钰行被她這樣叫闆一激,少年心性壓不住了。
“好!你不去你就是烏龜!今夜戌時初,一炷香,我會檢查的!”江钰行撂下狠話,玉片在她眼前猛甩了幾圈,便大踏步走了,頭也不回。
白陽大為頭疼,望着楚甯,她居然如此膽大,竟答應了下來。
“楚姑娘,若你後悔的話,我可以勸勸。”
楚甯露出自信帶着了點狡黠的笑容,道:“不必!我能行。”說完,想起什麼,道:“對了,白公子,又不是走投無路,你不必那樣卑微求他。那家夥要把你當錢庫來交換,我怎麼能心安理得呢?奉勸一句,和他劃清界線吧!”
白陽啞口無言。那個墳地約定,要怎樣收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