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聽到他又這樣的陰陽怪氣,用略帶輕蔑的眼光将他從頭看到腳,“你沒手嗎?我猜你也不想與粗野的我有交集吧?”
“甯兒!怎麼這麼說話的?”
楚甯見郭紅瞪她,幹脆不再講話。
江钰行正準備嗆她,可白陽已端着豆腐腦坐到了他身旁,對他說道:“钰行,嘗嘗,我相信你吃了後不會後悔早起排隊。”
他知道白陽在阻止他,就像昨日一樣。
昨日,江钰行撿回球,本想殺回去,但白陽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他往回走。他咬牙切齒地回頭看了眼楚甯,心中罵她小潑婦好幾回。
“白陽,她叫什麼名字?”
白陽沒答,目光中滿是擔憂,“你何必和一個女孩生這麼大的氣?”
“此仇不報非君子。”江钰行從袖中取出一條紅繩項鍊,繩上系着一枚玉片。
白陽問道:“這是什麼?”
江钰行一邊仔細看玉片,一邊道:“剛才在樹下撿到的。”
“我怎麼沒看見你撿呢?”
“我怎麼知道你在幹什麼?當時我在擠衣服上的水,看到地上有那麼一塊玉,就撿起來了。”江钰行突然笑得詭異,看向白陽,“白陽,那粗野丫頭是不是叫什麼甯?”
白陽驚訝,“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她的東西,”江钰行洋洋得意,給白陽看玉片,“你看,這玉上刻着個‘甯’,還有生辰八字。原來她比我們小一歲啊。”
“她十六歲?”白陽邊問邊伸手取玉片,可江钰行一個縮手,他拿了個空。
白陽收回手,“钰行,還給她吧。”
“哪有這麼容易?她潑了我一身水,我得教訓她。”江钰行忽然想起什麼,狐疑地看着白陽,“我還沒問呢,她那樣兇,感覺和你繼母一樣兇,你怎麼會喜歡她?”
白陽垂睑,聲音陰冷,“别拿那女人和她比。”忽而聲音變得柔和,“楚姑娘很溫柔很善良的。”
“溫柔?善良?”江钰行幾乎要發笑,“白陽,她看着确實可以和溫柔善良扯上那麼一點關系,但是你别被她表象給騙了。你知道嗎?她去賭坊賭博,還打一個小孩。”
白陽愣住,又笑道:“這一定是誤會,是她娘親愛賭。至于打小孩,你見過她?”
“見過。”江钰行将所見所聞盡數講給他聽。
白陽沉思,“其中肯定有誤會。”
江钰行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你居然連她娘愛賭的事都知道?你有這麼喜歡她?就算她真的溫柔善良,但你也看到了她那動粗的樣子,我不信你被繼母那樣對待,還能接受這樣慓悍的女子。”
“她那樣也是因為誤會你是壞人。”
江钰行看他如此認真,歎道:“看來你真的很維護她。既如此,我隻好支持你了。”
白陽笑了,忽而握住他的手,語氣歉然,“钰行,對不起,是我害你被她誤會,我還要你不要解釋。”
江钰行哈哈一笑,“這有什麼,不要把這事放心上!”
白陽笑道:“那你也不要生她的氣了!”
江钰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白眼翻上天,“不生氣也行,讓我教訓她一次,就一次。”
白陽拿他沒辦法,隻好同意。
怎麼教訓,江钰行已想好。現下即将要施行。
在施行前,他要先嘗嘗白陽天天起早都要來吃的豆腐腦。他捏着勺子,往碗中舀了一勺,先是細細看了一眼,再含進嘴裡。
“嘿,味道還真不賴!”
“是吧!這配料是楚姑娘家傳。”白陽幾口就已吃完,對他說,“钰行,你先吃,我去和楚姑娘說幾句話。”
江钰行疑心道:“你不會背叛我去告訴她我要教訓她的事吧?我可是在幫你哎。”
“我隻是想了解打小孩手的事。”白陽拍了拍他的肩,向已經收攤準備收拾的楚甯走去。
“楚姑娘,有空嗎?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楚甯正整理攤子上的碗,沒有擡頭,“你問吧。”
“昨天,你打小孩的手了?”
楚甯收拾的手一頓,瞪向江钰行。後者含着豆腐腦正望着他們,與楚甯這突如其來的一瞪對上了眼,他愣了下,随即翻了個白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