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岑淮止被一陣門鈴吵醒。
他煩躁地啧了一聲,用枕頭夾着耳朵,裝作掩耳盜鈴般,但那門鈴跟催命似的,仿佛岑淮止不應答他就不罷休,岑淮止不爽地将枕頭扔開,不耐地打開操控系統,關閉門鈴音量。
世界終于清靜了,可也隻清淨了半秒,屋外似乎察覺到了岑淮至的操作,改用人聲叫醒法則,隻聽見一聲“滴”後,宋經鸾那臭小子的聲音傳進來:“教授,您昨天沒吃東西,我給你煮了粥放門口了,您要不想吃就一會醒來再吃,我有事出門一趟。”
宋經鸾說完這段話就離開了。
岑淮止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忽然清醒,要走了?他兩步跨到落地窗邊,在窗簾的遮擋下往外看,兩分鐘後,宋經鸾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出門後往左拐随後一直直走,直至消失在岑淮止的視線裡。
他有些自嘲一笑,沒人能忍受他這陰晴不定的性格。
走了好,走了沒人吵他睡覺了。
啧,他躺回床上來回翻身,不知道在煩些什麼。走都走了做什麼粥,我會喝嗎?自作多情。
兩分鐘後,門口的保溫盒被他帶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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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經鸾臨時接到通知回學校一趟,說是有要緊事。
走到會議室推門一看,扶額無語,被騙了。
陸厄,他的機甲操控課老師。一大早急匆匆打通訊把他叫醒,說電話裡說不清楚讓他趕緊來學校一趟。
陸厄老師也真是夠敬業的,都放假了還在學校:)
會議室裡的人哪有打通訊時那着急忙慌的神色,此時的陸厄正氣定神閑的靠在椅背上,手裡還拿着杯茶。
宋經鸾七點接到電話,醒來着急地收拾洗漱完後給岑淮止煮粥,七點四十煮好盛在保溫盒裡,他知道岑淮止現在肯定還沒醒,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原本想的是留個便簽,但他沒找着,貿然離開又怕岑淮止會多想,于是上樓摁響了門鈴。
果然,沒人應,他站在門外歎了口氣,想着不然用系統留言算了,結果一個沒看清摁成了通話,智能系統直接連接屋内的播放器,顯示屏上開始計時,連都連上了,幹脆直接說了得了,教授罵他就罵吧,反正也沒少罵。
說完放下保溫盒就急匆匆地往學校趕,結果進門一看陸厄大爺似的坐着,氣笑了,他放棄跟教授共用早餐的機會就是來這浪費時間的?
宋經鸾卸力靠在門框上,咬牙切齒,“不是說天大的事嗎?天大的事你這麼悠閑,還品上茶了,您老是不是忘了今兒是假期,忽悠我來學校看您喝茶呢?”
見宋經鸾說完利落轉身的模樣,陸厄急忙攔人,“哎哎哎!走哪去!真有事!我等你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讓我喝點茶了?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慢?”
他從打電話給宋經鸾這小子開始等了将近一個小時。
宋經鸾抱着手進門,挑眉:“怎麼,談戀愛也要報備?”
陸厄一臉無語樣,擺擺手說:“趕緊趕緊,速戰速決,哎!你倒是把門關上啊!”
宋經鸾朝後踢了下門,那門就這麼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他大馬金刀跨坐在椅子上,手插在兜裡,“什麼事,我着急回家吃飯。”
陸厄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恨鐵不成鋼,咚一下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咬牙,“能不能有點坐樣!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老師?!”
宋經鸾瞥了他一眼,“那你先有個老師樣。”
宋經鸾為什麼對陸厄這個态度是有原因的,陸厄此人第一性别為男,第二性别為A,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五,但他深信男人至死是少年,由于宋經鸾跟他有點沾親帶故,更了解此人的為人,因此無法完全以一個學生的視角看待他、跟他産生友好的師生交流。
宋經鸾一臉見鬼了似的看他,“你?老師?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帶我出去玩結果被人吓哭了的事。”
陸厄頓時有些心虛,終于不瞎扯了,換了個鄭重其事的語氣:“兩周後N星要舉辦一場校園機甲大賽,參賽對象為星際内所有高校生,預計明天在星網發通告,我提前得知這事問你去不去,N星那個地方,有些……”
不用他說宋經鸾也知道,N星那地方是個獨立星,不加入任何聯盟,名義上為皇室統治、皇室掌權,可近幾年新政黨崛起,皇室在兩年前的一場内戰中失敗,自那以後皇室成了傀儡,新政黨成為真正掌權人,可新政黨要錢不要命,不管民衆死活,販賣N星資源,不限外星人員進入,也就導緻了那地方雇傭兵、殺手數不勝數。
可宋經鸾也隻是想了一秒便決定,語氣狂妄:“去,怎麼不去,他敢辦我就敢去。”
陸厄歎了口氣,心道果然如此,跟他說了些注意事項:“我會給你提交報名資料,到時候我為随行人員跟着一起,現在還不确定咱們學校有多少人準備報名,但不論有幾個,我都會跟着一起去,你這幾天訓練别松懈,有什麼不了解的就問我,對了,你到時候提前點收拾東西,我們提前三天過去。”
宋經鸾點頭,“沒事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