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秒,門就開了。
門内門外的兩人幹瞪眼。
林幸憶是震驚加上恨鐵不成鋼,宋經鸾則是不解怎麼是你。
他心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找上我了,當初宋經鸾在UII酒吧找到這位林幸憶時說請林老闆把信封原封不動地交給交給,可教授後來卻說隻收到了一筆轉賬,那信封一定是被眼前這人私藏了。
姗姗來遲的岑淮止扶額,把林幸憶拉走,“不是說隻看一眼,看完了回去吧。”
林幸憶回神指了一下宋經鸾,語氣激動:“哥!你怎麼怎麼這麼容易就讓這小子登堂入室了?!”
宋經鸾一聽這話更覺得信封是被她藏起來了,她對自己在教授家這麼大反應說明是記得自己的,怪不得教授說沒收到呢,原來是你在從中作梗。
宋經鸾頓時想問個清楚,直接開口:“我當時給你的那信封——”
岑淮止一聽信封二字,酒都醒了,當時自己說沒收到,要讓這小子問出來不就打臉了,林幸憶又是個瞞不住事的,他急忙打斷:“林幸憶你趕緊回去伊卡又發消息了!”
嘴上說着讓林幸憶走,手上動作也沒停,強制把宋經鸾拉進屋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有效隔絕了林幸憶在門外的憤恨怒吼。
岑淮止怕林幸憶受到沖擊開不了車,打開終端給伊卡發了條消息,讓他給林幸憶打個電話,安撫一下。
宋經鸾早就聞到了教授身上的酒味,他感官比較靈敏,教授還沒走到他面前時他就已經聞到屬于烈酒的專屬味道,他原先是比較厭惡這味道的,因為他小時候宋誠禹老帶着一身酒氣回家,給他熏得夠嗆,一下跳到十萬八千裡。可現在跟教授距離這麼近,他沒覺着難聞,就是有些煩躁和心疼,煩躁的是教授遇到什麼事了酗酒,我該怎麼努力才能讓教授對我敞開點心,心疼的是教授這樣太傷身了。
見岑淮止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形,他急忙伸手扶住,但隻是虛虛搭着,沒占一點小便宜,動作迅速将他的拖鞋從鞋櫃裡拿出來擺在地上,蹲在地上讓岑淮止扶着自己的肩保持平衡,自己則動作輕緩地給岑淮止換鞋。
随後虛虛搭着岑淮止的腰将人往沙發帶。
待人坐穩後宋經鸾蹲在岑淮止身前,語氣像哄小孩,問:“教授我帶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岑淮止看宋經鸾那小模樣,順勢裝醉,反正這小子也看不出區别,眼神發散地看向宋經鸾銀灰的眼眸,歪了下頭,語氣有些黏糊糊地:“不要。”
“那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好不好?”
岑淮止還是說不要。
受酒精影響他眼尾有些紅,看向宋經鸾的時候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惹人憐。
宋經鸾喉結滾了滾,伸手揉了一下岑淮止的頭,像個小偷似的,不敢直視主人家,匆匆偷完東西就走。他離開的腳步有些慌亂,“我、我去給你煮醒酒湯,你别走。”
宋經鸾快步走到岑淮止視線盲區,深呼吸,将腦子裡的不良想法強制移出去。
終端在暗光中閃爍了一下,是條好友申請:
木林森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而驗證消息是:你的好老師沒吃飯,整點東西給他填填肚子再給他弄杯蜂蜜水,我明天如果看到他有任何閃失拿你是問,對你的臨時房東好點,但是别有什麼龌龊心思,我明天要發現你趁他喝醉了動手動腳我告訴宋誠禹去(黃豆兇狠)。
還沒吃飯麼?空腹喝酒?
宋經鸾輕微蹙眉,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他進廚房将食材清洗後放進容器,摁下熬粥按鈕,顯示二十分鐘後熬好。他沒待在廚房,走出去站在走廊,透過櫃子縫隙看客廳的岑淮止,岑淮止頭向後靠在沙發墊上,發絲因地心引力垂直向下,宋經鸾快步走過去将一個靠墊放在他身後。
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倒了杯溫水,他将岑淮止輕輕扶起來,輕聲說:“先喝點水。”
岑淮止後勁有些上來,真有些發醉,岑淮止感覺姿勢有些難受,哼了一聲,蹲在自己身前那輪廓深刻的人立刻放下水杯将他抱起來,問他哪不舒服,要躺下還是坐着。
岑淮止看了他幾秒,後腰被他的攬着,溫度太熾熱,他的臉好像也要燒起來了。岑淮止盯着眼前那張有沖擊力的臉龐,鬼使神差伸手,掌心貼着宋經鸾的臉頰,還捏了捏。
嘟囔:“怎麼不是很軟……”
宋經鸾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教授會突然動作,還捏他的臉,自從褪去嬰兒肥,再也沒人碰過他的臉。
岑淮止趁他愣神的瞬間将他的手扒拉出去,卸了力靠在沙發上,然後把鞋脫了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宋經鸾在他頭落下的前一秒快速把小靠枕塞了進去。
宋經鸾終于松了口氣,卸力坐在地上,看着岑淮止近在咫尺的臉,宋經鸾學着他的模樣伸手摸了一下,很滑很軟,他趁主人沒反應,将主人的輪廓描了個遍。
睫毛很長,鼻梁很高,嘴唇不敢摸,但是看着很好親。
廚房發出滴滴聲,粥煮好了。
宋經鸾見岑淮止這樣,沒叫醒人,一會吃也行。
岑淮止睡了多久宋經鸾就盯着他看了多久,第一次見教授睡着的模樣,可不是要刻成碟子在腦海裡循環播放,他心實在癢,小心翼翼地拍了張照。
一小時後,岑淮止依舊沒有蘇醒的迹象,可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明天醒來會很難受,宋經鸾沒辦法,強行把人叫醒,就算不喝粥也得把醒酒湯喝了吧,他去廚房将恒溫的醒酒湯端出來。
“教授,教授,醒來把湯喝了再睡好不好。”
他将醒酒湯放在矮桌上,聲音很輕的叫。不知道這音量怎麼叫的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