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情不自禁嘟囔了聲。
終于,飄飛的思緒逐漸回籠,在逐漸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夢時,一層淺淺的紅爬上了洋景的脖頸,再到臉頰。
她瞬間彈射起身,嗖地一下兩步跨過松田,踩着床沿蹦下床。
“早上好,洋景,昨晚睡得還好嘛,”弘樹的聲音恰時響起,哦不對,應該是諾亞方舟。
洋景心虛地回道:“早,早上好,諾亞。”
說完,人就一溜煙跑進了廁所。
早在洋景起身的那一刻,松田就被吵醒了。
許是最近一連幾天沒睡好,松田一向規律的作息被打亂。
今天起晚了,醒來時還有些頭痛。
松田揉了揉太陽穴,撐起身看到身側空掉的位置。
床單的褶皺,被子被團在角落一邊。
床邊靠近腰側位置,還有一塊塌陷的痕迹。
回想起方才的響動,松田嘴角瞅了瞅。
諾亞在一旁出聲:“早上好,先生。”
跟洋景反應不同的是,松田沒有作出問好回應,隻是感到不習慣看了黑着屏的電腦一眼。
他大概沒什麼必要,跟一個人工智能打招呼。
洋景在廁所冷靜了片刻,洗了把臉,幹脆直接一起洗漱了。
洋景鞋也沒穿,下定好決心走了出去。
此時松田正在廚房裡忙活,廚具都很幹淨沒怎麼用過的樣子,但工具卻又很齊全。
還是很标準的樣間感覺。
話說這小鬼生活應該過得挺滋潤,買得起宅院,有地下室和倉庫,至少這些年來應該沒有虧待自己。
洋景出來看到,隻覺得恍惚,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
松田端着盤子出來,正巧跟站在廁所門口的洋景迎面撞上。
松田目光下移,好整以暇地問:“鞋呢?”
“沒穿啊,”洋景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故作鎮定走回房間把找到拖鞋套在腳上。
片刻,兩人在餐桌上對坐,洋景面前的碟子裡擺着兩片炸面包和剝好殼的水煮蛋。
對面松田則在剝自己。
“我隻在冰箱裡找到了雞蛋和一包面包片,先湊活吃,等會兒我去趟市裡超市,”說罷松田擡頭睨了洋景一眼,“同意嗎你?”
戴好口罩什麼的問題不大,洋景沒意見。
“嗯,就是——”洋景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要求就提,我又不是不配合,”松田頭也沒擡,挑揀沾到的蛋殼屑。
“昨晚,就,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們還是各自睡各自的吧,”洋景一口氣說完。
“哪樣?”松田莫名。
“就睡一張床啊。”
“睡一張床怎麼了?”
“怎麼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能睡在一張床上!”
他又不是十年前少年時期的松田,她怎麼可能還能心無旁骛當他是個弟弟。
看到松田投來質疑的目光,洋景被實實在在悶了一口。
“我再次重申,我不是小孩子!”
“昨天是誰,又是哭鼻子又是可憐巴巴叫哥哥的,”松田存心想要逗弄洋景,完全當她凍齡的事實不存在,“那你跟我說說,你目前處于哪個年齡段?”
“28?”洋景氣勢頓時消散,既不自在又不确定道。
“28歲?”
這下該輪到松田震驚了,“你不是說不記得從前的事,理論上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歲才對吧。從哪得來這麼精确的數字的?”
洋景氣急敗壞:“總之肯定成年了!”心理年齡28歲,才28!又沒有很老的說!
“15歲才更可信一點吧,”松田咬了一口雞蛋。
“是網上的心理測評,”洋景編出個理由,“你應該也能看出來,當年我可不像個5歲小屁孩。”
“這倒是沒錯,不過28的話,比我都要大兩歲欸——”
“松田!”洋景不想再在年齡的話題上糾纏,幹脆直接打斷他,“你頭發長了,我給你剪剪頭發吧。”
看到洋景友好的微笑,松田聳了聳肩:“你剪就是,畢竟之前答應你了。”
話題轉移的真生硬,小鬼一個。
也許是突然提到從前的小約定,洋景沒再說話,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還有,就是不合适,”有一會兒,洋景不經意間低頭塞飯時嘀咕了句。
“行行,不合适就不合适,”松田順從着說。
吃過早餐,兩人喬裝一起出門準備去市裡。
說好了要剪頭發,但顯然沒有工具是剪不了的。
于是,洋景幹脆跟着松田一起,順帶還能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