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沿長長樓梯走廊回到客廳一層,朝沙發走去。
小小一團蜷縮着,隻占了沙發很小的一塊地方,呼吸均勻而平穩,仿佛已經與夜融為一體。
松田彎腰,用被褥裹挾着那團一起抱起來。
回到卧室,輕輕把這團放在床裡面靠牆的位置,替洋景調整出一個舒适的姿勢。
不過松田面對着床鋪,并沒有注意到背後,書桌電腦上的呼吸燈閃爍一瞬。
紅色光點逐漸亮起,在他轉身之前又迅速暗淡下去。
松田翻身上床,拉過被子躺下。
後腦勺枕着手臂,看着天花闆。
很久後墜入夢鄉。
……
夜深。
米花綜合醫院附屬公寓樓。
一道黑影一隻手撐着窗沿,目光死死盯着天邊一輪圓月。
“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明天為我女兒報仇的準備,但也請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殺掉他們。”
電話另一頭分辨不出男女,是經過變聲處理的怪異聲音:“我們是同類,我們一起走過太多共同的道路,奔赴着共同的目标,你無需質疑我的行動。”
“抱歉,我隻是,”黑影哽咽一聲,淚珠滴落打濕在窗沿,“我恨,我恨啊!”
那怪異的聲音隻道:“順利是最好的結果,如若出現披露,你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
……
第二天一早。
“叮鈴鈴鈴——”
一通電話打進了位于米花町2丁目21番地的工藤宅中。
二樓卧室,一隻手從被窩裡扒拉出來,摸索着床頭櫃,朝吱哇亂叫的座機探去。
還不等工藤新一将聽筒放在耳邊,隻聽毛利蘭穿透力極強的喊聲刺透而來。
“新一!都幾點了還在賴床嗎!你不是答應過我,今天陪我去菜市場買菜的嗎!”
“啊?今天嗎,幾點了?”工藤新一顯然一副還不清醒的模樣,懵逼地問。
“今天!已經日上三竿了!”小蘭抱怨道,“昨天叔叔阿姨回了美國,今天還約了阿笠博士一起吃中午飯,新一明明說好了要一早去采購食材的!”
“好啦,抱歉抱歉,我就來,”工藤新一搓着雞窩頭,朦胧着雙眼,艱難從床上爬起來,“我已經準備好出門了,穿好鞋了已經,出門了出門了,蘭在路口等我好了。”
“鬼才信!”她才不是好糊弄的!
挂斷小蘭電話,工藤新一一頭栽倒回柔軟的大床上……
5分鐘後。
小蘭在路口等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工藤新一。
“哪有日上三竿,明明還很早,”工藤新一一邊捂嘴打着哈欠走來,一邊抱怨。
“可是菜市場隻有早去,才會買到更新鮮的食材啊,”小蘭一本正經地科普。
兩個人成功彙合後,沿着步行道路走,說着三天未見時在身邊發生的趣事。
時間過得很快,說笑間便到了菜市場。
交代好新一需要購買的食材清單,兩人分頭行動。
小蘭熟門熟路買完想要的東西,提前在菜市場入口等待。
看着過往逐漸增多的行人,小蘭突然一頓,她視線順着方才一閃而過,看見了熟悉身影的方向找去。
很快重新鎖定目标。
那是?
毛利蘭剛想要跟上去,卻被後面趕來的工藤新一拽住胳膊。
“蘭?”工藤新一疑惑地叫住小蘭,“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朋友,”毛利蘭不确定道。
再回頭時,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身影。
工藤新一也看過去,卻并沒有看到疑似人員:“朋友?什麼朋友。”
“新一還記得嗎,保育園時期一位剛轉來郁金香班不久,後來生病告假的女孩,我跟園子叫你一起去她家裡探望,但你拒絕了,”毛利蘭回憶,“我記得沒多幾天,老師就告訴我們這位同學轉學了。後來再去探望時,隻有她的哥哥接待了我們,新一你當時也去了,結果就被告知她已經被家人接去了外地上學。”
“我記得是小羊同學,”毛利蘭終于從久遠的記憶中搜刮出這麼一個名字來。
“你剛剛看到的人是她?”工藤新一也記起了這麼一号人物。
說實話,他對這位小羊同學的印象還不淺——是個藏有秘密的人。
“是,”小蘭猶豫拿不定主意,“但好像又不是。”
“沒看清喽,還是變化太大認不出來了,”工藤新一不甚在意猜測道,“先往回走着呗。”
“新一,我不會是花眼了吧,我看見的好像是以前的小羊同學,”毛利蘭懷疑人生地擡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
“什麼意思,你到底看見什麼了?”工藤新一被看的一頭霧水……
一小時前,近郊宅院。
洋景從柔軟床上醒來時,懷疑自己還在做夢。
為什麼會看到放大版的松甜甜俊美側顔?
是在做夢吧,夢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