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了。”桑知擺擺手,口渴極了,想也不想就将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句話不應該我問你們嗎?”她壓低聲音,“你們怎麼成這裡貴賓了?”
慕朝沉聲:“等我們發現異樣的時候,這間戲樓便跟複蘇般,傀儡紛紛活了過來,為了調查,所以動了些手段……”
他指了指身後的角落。
隻見那裡用一塊破布蓋着,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那布下才是真正的陳爺。
“那青瑤呢?”桑知有些急切地問。
如今慕朝,木南風與陳先都在此處,那就說明青瑤恐怕也在。
慕朝的表情變得凝重:“不清楚,還得再看看。”
桑知剛要再問,門外忽然又一次傳來腳步聲,她趕忙收起結界,直接撲到了慕朝的懷裡,用力抱住了他的脖頸。
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慕朝整個人渾身一僵,宛若雕像一般石化在原地。
桑知還嫌不夠,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腿上,猶如一個挂件一般就這麼挂在慕朝身上。
“陳爺,舞姬來了。”徐娘推門而入,青白的臉上挂着誇張的笑容,“快點進來!”
徐娘的視線注意到二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軀體上,下意識一頓,“陳爺,這幾位都是我們戲樓裡數一數二的頭牌,定然能夠伺候好您。”
聽到徐娘這麼說,桑知也有些好奇地看了過去。
隻見廂房中又多了幾道妩媚的身影,一個兩個舞姬面若桃花,身姿曼妙地站在眼前。
不愧是專業的舞姬,媚眼如絲勾人心魂。
桑知恹恹地将臉埋在慕朝的脖頸處,咬牙切齒道:“怎麼,我一個舞姬伺候不好你嗎?”
慕朝瞥了眼少女的神色,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擡眸,向徐娘招了招手:“既然如此,那便都留下吧。”
桑知呵呵了兩聲,按在少年腿上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有些不爽。
徐娘樂呵地退了出去,那幾個舞姬瞬間簇擁上來,勢必要使出渾身解數來讨好慕朝。
更有甚者已經跪在少年腳邊,柔荑搭在少年的腿上不斷來回滑動着,嬌媚地擡眸觀察着“陳爺”的神色。
情到濃處,桑知卻尴尬開口:
“呃,那個你摸的是我。”
舞姬的動作一僵,擡眸恰好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桑知朝她眨了眨眼,嘴角挂着不好意思的笑。
“其實有點癢—”
舞姬低頭,就看見自己的指尖确實落在了少女的大腿上,紅紗映襯着少女白皙嬌嫩的肌膚,帶着幾分不俗的媚。
這邊舞姬失敗之後,另一側站着的舞姬不甘示弱。
“陳爺——”
隻聽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一位舞姬用嘴叼着葡萄也學着桑知的樣子靠了過來。
慕朝的手仍搭在桑知的腰間,是一種默認的保護狀态,神色冷淡沉默。
他緩緩掀起眼皮,下一秒——
嘴中叼着葡萄的舞姬隻覺脖頸一冷,她下意識低頭,就見修長鋒利的劍刃正搭在自己的脖頸上,寒冷的劍光折射出慕朝那雙淡漠的眸子。
舞姬們紛紛一僵,壓根沒有想到會出現眼前的情況。
“啊!”
尖叫還停在嘴邊。
桑知眼疾手快地将腰間符紙貼在了她們額頭,一位位舞姬紛紛面露驚恐地保持着上一秒動作。
“吓死了。”桑知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從慕朝的身上起來,雙手叉腰地看着慕朝,狠狠瞪了一眼:“你留下她們幹嘛?”
“還真把自己當成陳爺了是吧。”
桑知不爽地嘟囔了一聲,扭過身就繞着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廂房陳設。
短時間内,徐娘應該不會再出現。眼下不知道這間廂房中會不會藏着某種可以監聽的東西,桑知可得好好檢查一下。
廂房四角站着四個傀儡侍衛,它們的關節處與徐娘等傀儡不太一樣,這些傀儡侍衛有明顯的絲線痕迹。
看上去似乎隻是普通需要人控制的傀儡。
桑知這邊正在思索着該如何找到其他宗門弟子的下落,慕朝那邊已經淡然地将那些舞姬抹了脖子。
鮮血順着雪白的肌膚滑落,卻化為了詭異的紅線,桑知一扭頭便看見了這副畫面。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便猛地注意到慕朝身上的異樣。
那些紅線像是嗅到了什麼氣息,紛紛扭曲着向慕朝爬去,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一動不動,解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道黑線。
“你被傀儡絲給侵蝕了?”
桑知倒吸一口冷氣,上前一步,同樣注意到陳先此刻的脖頸處也一樣出現了黑線。